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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兄弟,你要老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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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深夜,四人相拥而眠。

然而忽地想到潘巧云晚上说的话,害怕她自杀身亡,便披上衣服,缓步走到她的房门处。

见里面一团漆黑,正要敲门,忽听一阵压抑着的声音。

“师兄的诵经声竟然如此好听,好似腾云驾雾一般。”

“贤妹,以后我只给你一人诵经,如何?”

“只怕我没有那般福气。”

“啊,贤妹,我等了你已经两年了,今天……今天你就成全我吧。”

“啊,好一个和尚!”

“贤妹,打得好。”

“你这般无礼,我为何不打。”

“贤妹,若不怕疼了手,尽管打就是了。”

“你可知道,我官人可是个厉害的,我要是告诉他一声,那就会杀了你的。”

“哼,那杨雄只会耍枪弄棒,哪里懂得女人的心思。要告,你便告就是了。”

“哼!好一个大胆的和尚。”

“啊,贤妹……”

“哎,师兄,你心急什么,不是说给我看佛牙的吗?”

“好好好……”

从声音来判断,其中一个必然是潘巧云无疑,至于另外一人,则是她的俗家师兄裴如海。

此刻两人根本没有听到外面这点细微的脚步声。

胡谦摇了摇头,看来真是多虑了,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想着自杀。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重又回来屋中,搂着几位美人睡了。

睡得正香时,胡谦忽然听到院中一声惨叫,吓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

对李瓶儿几人道:“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去看看。”

几人也都听到了那个声音,此刻大气不敢出,只是点点头。

胡谦抽出买来防身用的匕首,走到院子里,忽地又听一声惨呼,便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半路上就撞到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那人见了胡谦,立即开口道:“救命……”

然而话未说完,便被人从身后一刀刺穿身体,顿时一命呜呼。

胡谦仔细看了看,原来此人正是那裴如海,而在他的身后,则是病关索杨雄,和另外一个提着血淋淋长刀的陌生汉子。

胡谦道:“杨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杨雄怒道:“武大,你白天既然看出这裴如海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说?”

胡谦皱了皱眉头,先前还是一口一个明王大人,现在竟然又变成了武大。

“和你说什么?”

“你说这裴如海尘缘未了,分明是早就知道他和我……我娘子有染,却为什么不告诉我!”

“此乃你命中劫数,天神不让我说,我又怎么好告诉你,况且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说不定还会把我当成一个信口雌黄的妖人。”

杨雄一愣,明白以他自己的性格,此事倒是十有八九会朝着胡谦猜测的方向发展。

于是不再多说,只是他身边的汉子忽地开口道:“大哥休要听他胡说!

先前我在暗中观察的时候,发现这妖人也曾到嫂子门前看过,说不定和这和尚也是一伙的!”

杨雄面色大变,立即问道:“他进去了吗?”

那汉子诧异道:“他还在门外,如何进去?”

胡谦也是一愣,暗暗给这汉子点了个赞。

杨雄似乎是明白过来,怒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他进门了没有!”

汉子说:“大哥说哪里话,我说的也是进门的事情。”

胡谦道:“不用说了,我只是在房门外看了一下,并没有进去。

因为你家娘子听说你要去买那女子回家做妾,说是要寻死,所以我便去看看,免得她自杀了。”

杨雄虽说心中有些感念胡谦,但一想到他并未把裴如海的事情直言相告,还是有些气不过。

那汉子倒:“他见到咱们杀人的事情,不如也杀了他灭口,反正这妖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杨雄道:“休要胡说!这是明王……

算了,不管他是谁,咱们不要节外生枝,赶紧走吧。”

汉子又道:“若是就这样走了,到时他告发咱们,大哥还能回蓟州吗!”

杨雄有些犹豫,随即摇头道:“回不去便算了,兄弟既杀了人,便算作是我杀的。既然已经这样,也不打算回去了。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有咱们兄弟的去处吗!”

说着拉起那汉子就要离开。

然而那汉子走了两步,猛地转过身,竟突然朝胡谦砍了过来。

胡谦早有防备,抽出匕首来将他长刀挡住,哼了一声笑道:“所谓的拼命三郎石秀,原来只不过是个暗箭伤人的卑鄙小人!”

杨雄和石秀皆是一愣。

“你怎么知道我是石秀?”

胡谦道:“我本是天上太乙救苦明王,你说我知不知道。”

杨雄道:“他的确有这个本事,就知道兄弟的名号也不奇怪,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石秀道:“既然知道我的底细,就更不能放过你了。”

当即挥动长刀砍了过来。

胡谦匕首虽小,好在身手灵活,每一次都挡在要害,石秀虽然猛烈,却丝毫沾不到胡谦的衣角。

他喝道:“好妖人,倒是有些武艺!可敢徒手厮杀吗!”

说着立即将长刀扔在地上,胡谦有心要试试自己的武艺进步了多少,也把匕首扔在地上。

石秀大喝一声,挥动老拳砸了过来,还未到,便有一股劲风,撞得面部耳朵生疼。

胡谦不躲不闪,专等他拳头来到,也握紧右拳,硬碰硬地直接对砸了上去。

“砰!”

石秀倒退三步,拳头迸裂,流出血来。

而胡谦这边却是纹丝不动,拳头也好似是被一层看不见的石头包裹着似的,没有任何伤痕。

单这一下,石秀便看出差距来。

两人的力量根本不在同一个水平。

不过他毕竟是号称拼命三郎的,明知力量差距巨大,仍是猛地冲杀过来,一拳快似一拳,陡然间竟然将胡谦周身都罩在拳影里。

胡谦也不慌乱,石秀的拳头虽快,但却被他一下拿住,用力一推,便听咔嚓一声,竟是直接将他手腕打折。

疼得他“啊”的一声惨叫,当即退了出来。

“好个妖人!好快的手!”

石秀知道再不是胡谦的对手,便不敢再上前冲杀。

杨雄也是没想到胡谦的武艺竟然如此之高,当即将胡谦先前借给他的银子放在一旁,拱手道:“告辞了!”

胡谦还未说话,石秀抢先到:“大哥,咱们不如就投奔梁山吧!”

杨雄道:“可是娘子还在,如何能带着她投奔贼窝。”

石秀道:“依我看,哥哥如此英雄豪杰,却被她玷污了名声,不如一刀杀了她……”

正在说话,外面忽地传来急促地敲门声,接着便一个巨大的声音,好似有人撞开了门板。

“快!快!别让贼人跑了!”

一队手举火把的衙役冲了进来,见了杨雄和石秀,立即挥刀砍了过来。

杨雄两人见衙役人多势众,立即往后退去。

石秀道:“若走不掉,就把这些人全都杀了,正好了事。”

这些衙役平时欺负欺负普通百姓还可以,对上杨雄和石秀却没半分威胁,还没斗上两个回合,便被砍翻几人。

石秀杀得兴起,喊道:“哥哥莫怕,待我杀了这些狗贼再走!”

正举刀厮杀时,武松匆匆过来,三两步跳到他的面前,大手一抓,就拿住他的胳膊,猛地一拳打出,直接将他打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身。、

其实石秀本来也没这么弱,只不过他刚被胡谦打断了一只手腕,战斗力急剧下滑,又不知武松深浅,因此大意了。

杨雄见了,立即退过去将石秀挡在身后,又对武松道:“兄弟好厉害的身手,敢问高姓大名。”

武松道:“打虎武松是也!”

杨雄和石秀皆是一愣,连连赞叹道:“早就听人说,那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厉害无比,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武松被他们这几句话拍得不知所以,竟没急着追杀。

杨雄道:“今天时间不对,不能向兄弟讨教,他日有有机会,一定和兄弟大战三百回合!”

武松豪气道:“留下姓名再走!”

杨雄道:“我乃是蓟州病关索杨雄!这是我弟弟拼命三郎石秀!”

武松道:“好!我记下了!”

杨雄和石秀一拱手,忽地跳出围墙,趁夜逃了。

一众衙役知道那两人厉害,又见武松没去追,也都不敢再追。

胡谦叹了口气,这武松还是重什么江湖义气了,若是十分仇人,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追杀上去,斩尽杀绝才是。

不过这也正是他的性格,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正是这个道理了。

“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你怎么知道这里出了事的。”

“巡夜的打更人见石秀闯到这里,知道可能会出事,便赶紧通知了我。”

胡谦点点头道:“让兄弟担忧了!来,反正已经睡不着,我们痛喝三百杯。”

武松转过头看向地上受伤的衙役,“还是先把这些弟兄送去医治才好。”

胡谦道:“对对,几乎忘了。”

于是几个衙役将受伤的人赶紧送去医治,因为人是随着武松出来的,所以他也一并跟着去了。

胡谦叹了口气,不过随即又心中大喜。

这段时间将李瓶儿主母和吴月娘主母收用修炼,效果果然是不负他的期望。

石秀虽说不上是水浒顶级战力,但总算是可以独挡一面的。

即便如此,他也可以好不费力地将其打倒,想来那杨雄可能比石秀要厉害些,不过也必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现在来看,这阳谷县中能够与他一战的,恐怕也只有武松了。

毕竟是可以干翻老虎的男人,那拳头的力量恐怕不下千斤。

从刚才他一拳打飞石秀就可见一斑。

胡谦只是将那石秀打退三步,而他直接将石秀打飞了出去。

力量上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若加上速度和其他的东西,那就不好说了。

究竟谁能赢,还是要真的较量一下才知道。

想到这里,他便打定主意,过几天便把武松叫过来,好好斗上一斗。

正想着,李瓶儿几人忽地从后面走了过来。

见地上到处都是血迹,不由吓得花容失色。

“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胡谦简单把事情说了,正想带着几女回去睡觉时,忽地问道一股扑鼻的香味。

这味道如此熟悉,好似是潘巧云身上的。

这女人不是被杨雄他们带走了吗?

不对,刚才两人翻墙逃走,并没看见带什么东西。

难道是把潘巧云藏到院子外面某个角落去了?

“夜深露重,你们且回去睡吧。”

李瓶儿几人虽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也都顺从地离开了。

胡谦先是来到院外,见并没有什么东西,又仔细闻了闻,也并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

然后又回到先前打斗的地方,仔细闻了闻,也是没有异常。

正觉得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的时候,忽地一阵威风吹来,那股奇异的香味又出现了。

他心中一笑,香气一直存在,只不过需要有风将它送过来。

当下他循着香味找了过去,竟是慢慢找到前院的马厩旁。

他四处看了看,四处并没有什么人在,倒是有几匹马,不远处还有两个停在那里的马车车厢。

见没有异常,他正要离开时,忽听“噗嗤”一声,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车厢中传来。

他赶紧过去看了看,见那车厢微微晃动,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在。

他将匕首抓在手里,猛地将布帘挑开,却见潘巧云正被绑住双手双脚,嘴里还塞着布条,弓着身体躺在那里。

他笑了笑道:“娘子,怎么弄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说着给潘巧云拔掉布团。

潘巧云见识胡谦,先是惊恐地问道:“我家相公和他那结拜的兄弟呢?”

胡谦道:“杨大人和石秀杀了裴如海,此刻估计正往梁山而去。”

潘巧云明显是松了口气,虽是塞着布条,勉强还能说话,“这没良心的病鬼,无卵的假男人,竟然扔下奴家就走了。”

胡谦看了看,也确实是这样。

石秀两人将她绑到这马车上必然是想套了马,带着她连夜出逃的,可是谁知裴如海逃走,撞到了胡谦,才又生出一些列事情来。

现在两人杀了人,投奔水泊梁山去了,再想回来接这潘巧云,却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胡谦道:“现在娘子有什么打算,回蓟州吗?”

潘巧云道:“奴家一个弱女子,怎么能独自上路。如今世道不太平,到处都有打家劫舍的强人,若是遇到了,奴家哪里还能活命。”

说着一双媚眼望着胡谦,全身都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所以,能不能请明王大人大发慈悲,收留奴家在这,奴家也不白吃白住,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胡谦,好似可以掐出水来。

胡谦道:“我这里可不是什么善地,因为要惩恶扬善,每日都有许多恶人来闹事的,你不怕吗?”

“大人说得极是,说实话,奴家被那裴如海引诱,原也是做了恶的,大人既然要惩恶,不如就先从奴家开始吧……”

因为不能动弹,只能直直地望着胡谦。

“这绳子绑得奴家好疼,大人能不能帮奴家解开。”

胡谦摇头道:“我这惩恶的手段可是极为厉害的,你不害怕吗?”

“奴家真心悔过,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不怕的,何况是由大人亲自惩罚,奴家就更不怕了,还请大人不要留情,重重惩罚才好。”

胡谦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你如此虔诚,本神也只好成全你了。”

说着,忽地一拳拍出,打在她的脸上。

“砰!”

巨响过后,立即将她打得鼻子嘴里都流出血来,眼泪混合着鼻涕,不受控制地落到嘴里。

她惨呼连连,继而才愣愣地喊道:“你这贼汉子!到底在做什么!”

胡谦笑道:“不是你说要我重重地惩罚你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

“好一个妖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在装糊涂!”

没等她说完,胡谦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顿时将她半边脸打得肿了老高。

“你这贼……”

她正要再骂,胡谦又一巴掌打过去,将她另外一边脸也打得肿了起来。

她见胡谦像是发了狠,这才赶紧住口,不敢再说半句话来。

胡谦哼了一声道:“你可知我为何打你?”

“不知……”

“你这贱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勾搭男人,若不打你,你倒猖狂得没边了!难道以为天下的男人个个都像你那师兄一样是个好色之徒!”

“你……”

她才张嘴,胡谦又一是拳打在她的小腹上,她立即又弓紧身子,嘴里哼哧哼哧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既然在这里,便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若不然,我可不像那病关索,有的手段伺候你!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

胡谦又是一脚踩在她的脸上,“为何不大声点说!”

她赶紧使劲喊道:“听到了!”

胡谦哼了一声,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身子整个提了起来,“平白惹得老爷发火!不找你发泄,还去找谁!”

第二天的时候,阳谷县便开始贴出告示,通缉杀人犯杨雄和石秀。

两人本来还想回来带潘巧云一起走,但是还没进城,便被到处张贴的告示吓到。

石秀道:“大哥英雄豪杰,何愁找不到好的,为何偏偏要找那贱人。”

杨雄道:“终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大哥别想了,这县城已经在通缉咱们了,若是进去,若再遇到昨晚那个武松,只怕再难出来了。”

杨雄想到潘巧云给他带了帽子,恨恨道:“走!”

于是两人直奔梁山而去。

再说潘巧云一夜无眠,最后竟是昏死过去。

胡谦叫来小翠和柳二几人,将她扶回客房,将她手脚的绳子解开。

小翠道:“老爷,要不请个郎中来吧,奴家看她好像快不行了的。”

胡谦怒道:“你知道什么,这贱人背着杨大人和那和尚苟且,又要杀杨大人的手足兄弟,端的是罪大恶极。

如今这样,正是她的报应。”

说着便又让小翠去取来锁链来,将她脚给锁在床腿上,不让她出房门半步。

潘巧云醒来之后,发现身体到处都是伤痕,本来正要喊叫,一想到昨晚胡谦毫不留情地手段,便不敢喊出声。

只小声道:“有人吗?我好饿。”

她自昨晚吃了一顿之后,一直睡到快中午,再加上昨晚被那杨雄和石秀吓得够呛,腹中十分饥饿。

这时门忽地开了,柳儿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放在她的面前。

她赶紧将之抢了过来,发现竟然就是一碗素面。

她下意识地说道:“这是什么东西,是人吃的嘛!”

说着一把将碗推倒,那面也全洒在了地上。

柳儿说道:“老爷吩咐过了,没有他的话,这一段时间你就只能吃面。”

这话立即把潘巧云给吓住了,其实也不怪她,只不过胡谦昨晚那嘴脸和手段实在太过吓人。

她自长这么大,从来都是爹和相公手里的宝物,何曾受过半点委屈的,如今被胡谦打得鼻青脸肿,肚子也疼得厉害,一切一切都好像是做梦一般。

不过她毕竟是锦衣玉食惯了的,如何能吃的下这清汤寡水的面条。

于是说道:“请明王大人过来,就说奴家有话要和他说。”

柳儿摇了摇头,“老爷说不想见你,等到他心情好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

“那他什么时候心情好?”

“那奴家就不知道了。”

说完也不再多停留,直接转身出门,走钱还把房门关好,听那声音,似乎又在房门上加了一把锁。

她虽有心咒骂,但又害怕胡谦就守在门外,万一被他听了去,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心中只敢小声骂着,过了一会,身上饥饿难耐,浑身酸软无力,好似随时都要摔倒一般。

于是坐在床边,直直地看着地上的、已经托成团的面条。

没过一会,又睡了过去。

晚上的时候,她再次醒了过来,见四处黑漆漆的,外面也没半点响动,便再也支撑不住了,破口大骂道:“武大,你这妖怪一般的人!快给我滚出来!”

话虽狠毒,但身上没有半分力气,所以这话也只能在屋里才能听见。

甚至她自己都有些听不清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她骂了一阵,又伏在床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辰。

这时她又去看了看地上的面条。

眼中没有半分神采,但是心头有个声音告诉她,如果再不吃东西,一会就会死掉。

她的眼中流下泪来,再也没有半分力气去骂胡谦了,而是缓缓从床上起来。

谁知才刚动身,便根本站不住,一下摔在地上。

此后只好一步一步爬了过去。

地上的面条此刻发出诱人而神圣的气味,不断刺激着她的味蕾,使她胃液加速地涌动。

她咽了一口口水,也不去捡地上的筷子,而是直接用手抓了起来。

那面条早就沾了许多灰尘,味道也早就变得十分奇怪,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使劲长张大了嘴巴,一口一口吞咽着。

第二天,柳儿仍是端着碗筷走了进来,见地上的面条消失不见了,不由立即就是一愣。

还没说话,潘巧云已经走过来,伸出手将面条接了过去,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看她吃饭的样子,哪里还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娘子,根本和要饭的乞丐也没有半点区别。

第三天,送饭的人变成了小翠。

只不过送的饭仍是面条。

潘巧云见了,面无表情道:“没有其他吃的吗?”

小翠看着她,摇了摇头,“老爷说了,如果你说这句话,那今天的饭就没了。”

潘巧云赶紧上前道:“不,我只是问问……”

然而才刚要伸手去抢,又被腿上的铁链扯住,一下扑倒在地上,脸上摔得全是血。

小翠叹了口气,还是将饭端走了。

此后几天,送饭的人从小翠变成李瓶儿、孙雪娥、孟玉楼、庞春梅、吴月娘。

后面几人虽听柳儿和小翠说了潘巧云如今的情况,但是进去之后,却还都立即惊得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半分女人的样子,头发脏乱,结成一团,脸上全是灰尘,屋子里一股几十年没清理的臭味。

见有人送饭进来,她立即下床过来,脚上的铁链一动,立刻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她脚踝的部分已经磨得黝黑,似乎并不觉得疼了。

李瓶儿几人皆是吃了一惊,一面惊骇于她现在的情况,另外一面则是万万没想到胡谦竟然能对一个女人狠心到这种程度。

尤其是李瓶儿和庞春梅,这两人在原着中都属于颇有手段的心机妇人,一贯是以自我为中心,拉帮结派,争宠斗气,无所不会。

至于什么三从四德之类的东西,她们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

即便嫁人,也是说给你带帽子就给带帽子,说往你当乌龟就让你当乌龟,心底从来不会有半分愧疚的。

现在和胡谦好得和蜜糖似的,但若是哪天觉得胡谦对她们不好了,便很可能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胡谦也借这个机会杀鸡儆猴,若是她们蹦跶得欢,那必然也让她们尝尝这个滋味。

一段时间下来,李瓶儿几人心中骇然,虽然仍旧和平常一样,但胡谦明显感觉几人服侍得更加用心了。

先前以李瓶儿为首的西院势力还和以吴月娘为首的东院势力明争暗斗,但自从给潘巧云送饭之后,几人竟然十分和睦,再也没有先前那么多事情了。

胡谦心中大喜,果然还是要适当地震慑这个几个不知死活的,免得她们惹出什么事情来。

又过了几天,孟玉楼忽地说道:“老爷,那潘巧云委实有些可怜,老爷不妨……”

胡谦皱眉道:“怎么,你在教我做事吗?”

孟玉楼脸色顿时变得发白,修长的玉腿跪在地上,“奴家只是……只是……”

胡谦道:“只是什么?”

“只是有些不忍心……”

胡谦道:“你既然不忍心,不妨就去替代她吧。”

孟玉楼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等小翠把此事告诉李瓶儿几人之后,几人对胡谦便更是又敬又畏,再不敢替潘巧云多说半句话了。

胡谦将几女全部叫来,正色道:“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似潘巧云这般谋杀亲夫的贱人,必然要受到惩罚。

何况你们也该知道,老爷本来就是天神下凡,专门来惩恶扬善的。

若是不惩治她,岂能让人信服。”

吴月娘几人连连点头,却又不敢多说一句话。

胡谦心中十分满意,又道:“小翠,将我的匕首拿过来!”

此言一出,屋里几人都是吓了一跳,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等小翠把匕首拿来,胡谦道:“也关了这许多天了,不知那潘巧云悔过了没有,若是没有,今天就将她杀了。”

说完便摆了摆手,让小翠和庞春梅把人带过来。

潘巧云自被锁住,双腿动弹不得,几乎难以行走,这时靠着两人架着她,她这才一步一步挪到屋中。

她脚腕已经被锁得麻木,平素可能没什么,如今一动,又疼得呜呼连连。

见到胡谦,她也根本不知道见礼,只是痴痴傻傻地站在那里。

就这样,还需要小翠和庞春梅扶着,要不然一定会摔在地上。

胡谦道:“潘巧云,你如今可曾悔过了?”

潘巧云反应了好一会,这才似乎是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张了张嘴,用沙哑的声音道:“奴家悔过了,求老爷大发慈悲……”

她之前虽是跋扈,终究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如今被磨得没了戾气,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胡谦摇了摇头,“我看你身上戾气未消,又有桃花之相,说不定只好便会背着人偷汉子,还是早些杀了你,送你去地狱悔过,争取早早投胎转世吧。”

说着便将手中匕首提了起来。

潘巧云吓得魂不附体,之前她还觉得胡谦可能不会这么做,但这段时间见识了胡谦的手段,哪里还敢怀疑什么。

当即顾不上手脚疼痛,一下跪在地上。

“老爷饶命,饶命啊……

奴家再也不敢了,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老爷,当牛做马也不怕……”

胡谦停住脚步,望向吴月娘几人道:“你们觉得呢?

只要你们说不饶她,那我就立刻杀了她!”

其实吴月娘几人早就被潘巧云身上的怪味熏得说不出话来,一想到她之前的光鲜亮丽,再看如今这乞丐一般的模样,皆是动了恻隐之心。

毕竟谁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得罪胡谦,若是开了这个头,之后杀人就变得十分容易了。

所以互相看了一眼,皆是点点头。

“老爷,就饶她这一回吧。”

“是啊,老爷,奴家看她已经悔过了。”

李瓶儿道:“要不就收她做个婢女吧,好让她用心服侍老爷。”

胡谦点点头,重又坐回座位上,说道:“这次就饶了你,若是再犯,小心你的脑袋!”

潘巧云赶紧叩头道:“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胡谦这时才皱了皱眉头,揉着鼻子道:“你们俩带她去洗洗,换身衣服,春梅,从今天开始就叫她服侍你。”

庞春梅先是一愣,随即惊喜道:“老爷的意思是?”

李瓶儿道:“老爷要抬举你,还不明白吗?”

庞春梅立即跪地叩头道:“多谢老爷。”

胡谦道:“等会在这东西两院,你挑个地方,以后就让她伺候你,千万不要客气。”

庞春梅道:“多谢老爷。”

“潘巧云,你可愿意吗?”

潘巧云刚从生死边缘恢复过来,这时还哪里有什么不愿意的,当即回答道:“多谢老爷,奴家愿意伺候姨娘。”

胡谦摆了摆手,将她们退下。

然后看了看外面的时辰,说道:“雪娥,去弄点点心来吃吃。”

孙雪娥立即去了。

余下吴月娘、孟玉楼和李瓶儿、小翠、柳儿几人,坐在那里不敢乱动。

胡谦道:“闲来无事,不如活动活动身体。”

于是取了小翠的腰带蒙在眼上,赶着几人捉迷藏,若是捉到,便就捡那可口的红唇胭脂吃一会。

闹了一会,几女这才从先前的气氛中缓过来。

只不过心中既然有了潘巧云的例子作为参考,便再不敢仗着胡谦的宠爱而胡作非为。

过了一会,待孙雪娥将点心拿来,几人又都各自吃了一些。

想到外面春光正好,便想着是不是去外面踏春游玩。

毕竟在家里待得时间长了,总是要去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才好。

用过午饭之后,他便带着吴月娘、孟玉楼、李瓶儿、孙雪娥和小翠五女一起到了城外。

此刻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许多人都在草地上嬉戏,也有许多孩子在大人的帮助下放纸鸢。

微风一吹,青草和花香扑鼻而来,又有许多人带的食物的香气,

耳边则是众人说话声,笑声,其中还有几声犬吠,全然是一副有趣的春游图。

胡谦几人选了个人少的位置,将孙雪娥做的点心拿出来,一边说话,一边享用。

然而才玩了没一会,便有几个人走了过来,才看了几女一眼,便有些魂不守舍。

其中一个瘦高男人道:“这是谁家娘子,怎么生得这般俊俏。”

胡谦看了他一眼,见他生得十分英武,后面跟着三个小厮,也都身体体壮,看起来都是练家子。

“你是哪里来的鸟人!”

胡谦斜着眼睛看着他。

“好大的口气!”

“小子,劝你嘴巴放干净点!再出言不逊,小心你的狗命!”

胡谦哈哈一笑,“这可真是奇怪了,我和自家娘子在这里游玩,被几只狗贼调戏,反倒说我出言不逊。”

“你说谁是狗贼!”

“谁搭腔就说谁了!”

为首的汉子面色大怒,挥手就要来抓胡谦。

却被胡谦闪身躲过,一脚踢在他的胸口。

“砰!”

闷响之后,那汉子连退两步,面上不怒反喜道:“好家伙,原来是个会武艺的,难怪如此猖狂!

不过碰到你家爷爷,今天就让你这黑丝尝尝爷爷的拳头!”

说着摆出一个架势,立即朝胡谦打了过来。

胡谦跳在一旁,双手接住他的攻势,一脚扫向他的下盘。

汉子吓了一跳,再想逃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却因腿短,胡谦竟然没够着。

那汉子嘲笑道:“原来是三寸丁的矮子,可惜了这几个小娘子了。”

说着又打了过来,胡谦不知他的底细,又因有心要试试自己现在的能耐。

便不躲不闪,就和他硬碰硬打起来。

那汉子起初还不甚在意,拼了几十招之后,不禁对胡谦的手段十分佩服。

又暗暗猜测起胡谦的身份来,谁知一个不小心,被胡谦一拳打在鼻子上。

顿时眼泪和鼻涕一起落下来。

此刻附近的人早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早就为了过来,见他堂堂汉子,竟然被打哭了,不禁恼羞成怒。

正要发作,又听人说,这不是明王大人嘛!

他立即一愣,重又上下打量了胡谦一眼,疑惑道:“你就是那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

胡谦道:“应该是太乙救苦明王!”

他哈哈一笑道:“早就听说那什么明王是个矮子,原来就是你……”

胡谦哼了一声,“你倒是七尺男儿,竟被一个矮子打得哭鼻子。”

“你……”

他还要再动手,身后几个汉子劝道:“大哥,不要与他闹翻,我听说他的头被砍断之后都可以再长出来,说不定有什么妖术。”

“大哥,人越来越多了,咱们快些回去吧。”

“哼!那只不过别人以讹传讹罢了。”

说完又朝胡谦道:“贼汉子,咱们走着瞧!”

胡谦哈哈一笑,“你若真有本事,现在就可以动手,何必等到以后。”

那汉子一顿,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强忍着心中怒气,快步离开了。

胡谦被他搅得没了心情,何况周围百姓早见到是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甚至很多人直接就在远处跪拜起来。

胡谦道:“诸位乡亲父老,请起来吧。”

说完也不管众人,直接带着几女回到家中。

他算了算时间,天黑时到了天下第一酒馆门口。

因为许久没有出现,所以才一露面便引起众人的注意。

“看,那不是明王大人吗!”

“难道天神又有什么旨意吗!”

“快叫大家来听天神的旨意啊!”

一时间众人奔走相告,过不多久,高台下就围了许多人在。

胡谦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如今天神给了旨意,事关咱们阳谷县百姓的安危,我不得不说。”

众人一听,立即来了精神。

胡谦也没有卖关子,见众人都安静下来,便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那祝家庄吧。

那祝家庄嚣张跋扈,不日就会惹出祸来,引得水泊梁山前去攻打,到时双方少不了一场血战,最后……

祝家庄会被梁山打下。”

下方百姓先是愣在原地,随即又都小声议论起来。

“真的假的!”

“废话!明王大人说的哪次不是真的!”

“可是我这边还要去祝家庄做生意呢!这可咋办啊!”

“还去什么!要钱要命!”

“我要老伴,我这钱用来娶填房的。”

不管众人如何议论,胡谦已经回到家中。

等到晚上,郓哥来了,将这些天肥皂店和酒馆的进项一五一十地报给胡谦知道,又将抬来的银两放下,请胡谦一一点看。

胡谦道:“这些生意此后就交给你打点,若是觉得还有余力,便再开几间铺子也可以。

你跟了我许久,我自不会亏待你,每间铺子的收益,给你两成。”

郓哥先是一愣,随即激动道:“我……多谢……明王大人。”

胡谦道:“不过你须得注意,若是敢背着我胡作非为,我可不会饶你的!”

说着忽地取出袖中匕首,郓哥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那匕首已经钉在他脚尖前一寸的位置。

郓哥的脸上立即冒出冷汗来,喉咙艰难地蠕动了一下,“明王大人放心,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胡谦摆摆手,“去吧。”

郓哥如蒙大赦,赶紧离开了。

第二天的时候,玳安便回来禀报,说是郓哥又开了一家肥皂店和一家酒馆。

胡谦道:“你只需盯着就行,他若是有什么奇怪动作,便回来报给我知道,当然,老爷这里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玳安哈哈一笑,“老爷放心就是。”

正要离开时,又被胡谦叫住,“你可记得当时西门庆一脚踢在我心口的时候,那接他走的人是谁?”

玳安的后背立即汗湿了,颤抖道:“是,是小人……”

胡谦道:“本来以你之前做的事,我就算杀了你,也算是惩恶扬善,现在留下你的小命,将功赎罪,明白吗?”

说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玳安的身体躬得极低,连连说道:“老爷放心,小人一定报答老爷的不杀之恩。”

胡谦道:“去吧。”

及至夜里,他又将庞春梅和潘巧云叫来。

谁知潘巧云一听胡谦叫她过来,立即吓得脸色惨白。

若不是有潘春梅跟着,她几乎挪不动步子。

胡谦见她恢复了几分颜色,只不过身上穿着粗布衣服,头脸也没仔细收拾,更别说戴什么金银首饰了。

胡谦道:“春梅,去把月娘她们都叫来,今晚好好乐呵一番。”

潘巧云心头一动,不过也根本不敢动弹。

潘春梅道:“是把她们都叫来吗?”

“是的,老爷今天心情好,教你们如何双修。”

一夜折腾,不在话下。

第二天一早,武松便来请胡谦,说是知县李大人要有事相商。

胡谦道:“可知道是什么事吗?”

武松道:“多半是为了那祝家庄的事情,哥哥不是说梁山好汉要攻打祝家庄嘛。

祝家庄离咱们这不远,这鸟人多半是害怕了。”

胡谦哈哈一笑,看来上次之后,武松也对李达天心存怨气。

只不过胡谦仍然好好的,所以他便没有发作而已。

既然如此,胡谦便和武松一起去了。

到了院子,李达天亲自相迎,老远就拱手道:“明王大人有礼。”

胡谦道:“李大人有礼了。”

到了屋中,几人分主客坐下,李达天吩咐开宴,两侧的婢女立即将好酒好菜端了上来。

李达天道:“今天请明王大人来,还是为了那梁山的事情。”

胡谦心中添上一股气来,面上依旧平静。

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李达天道:“梁山贼寇若取了祝家庄,不说多了三五年钱粮,其势力如此壮大下去,咱们阳谷县还有安宁的时日吗?

所以咱们绝不对坐看梁山贼寇取了祝家庄。”

胡谦道:“那祝家庄易守难攻,又有许多好汉在,梁山没那么容易攻进去的。”

李达天笑道:“既然如此,倒想问问明王大人,大人既得了天神的指示,不知道天神有没有说,祝家庄最后结果如何?”

胡谦沉吟了一下,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得李达天十分着急,可是又无可奈何。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祝家庄也不例外。”

李达天面色一惊,说不出话来。

武松倒是面带笑意。

“这祝家庄虽说有时也不服从朝廷法度,但大体上也是能过得去的,又能牵制住梁山的动作,若是就这样没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了想,又问道:“敢问明王大人,这个内部的意思是……”

胡谦摇摇头道:“天神就给了我这些指示,就这还是不想让我等生灵涂炭的情况下,若是说得太多,未免泄露天机,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李达天点了点头,附和道:“说起来明王大人给的提示已经十分多了,只是……

只凭祝家庄那些人,恐怕还是不能阻挡梁山的,若是能有能人相帮就好了。”

胡谦和武松对视一眼,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兄弟俩恨不能立刻宰了他,又怎么会出手帮忙。

当下武松好似什么也没听到一般,举起酒杯和胡谦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个干干净净。

李达天自然也大概猜到了两人的心思,当即说道:“咱们阳谷县若是能阻住梁山,说不定我便会因此升迁,去帮忙的人也必然有功,说不定会赏个一官半职的。”

武松又举起酒杯,望着胡谦道:“哥哥,这酒真是不错。”

胡谦道:“知县大人精心准备的,岂能差得了。”

李达天无奈,只得草草敷衍着喝了几口酒。

胡谦道:“大人不必烦恼,如今朝廷对梁山贼寇还不甚重视,即便大人亲自带军将其剿灭,也不能引起朝廷的重视,又何谈升迁之说。”

李达天一愣,恍然大悟道:“明王大人的意思是?”

“不如等梁山和祝家庄开打之后,再说援助的事情。

况且大人看那祝家庄可曾有半分的慌乱吗?他们必然也有所耳闻,知道梁山要对他们下手,可是他们根本没有来求援的意思。

分明是觉得自己能够对付,所以不把咱们阳谷县的援军放在眼里。

大人这时候派人去,就算是赢了,又哪里能显示出咱们阳谷县的作用来。

到时候人家可能非但不会谢咱们,反而还会觉得咱们抢了功劳似的。”

李达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赞叹道:“高,实在是高!明王大人智慧超群,本官敬明王一杯!”

酒宴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回到家时,武松问道:“哥哥真打算去帮助祝家庄?”

胡谦道:“先别问我,我看你的意思,倒有点想去帮助松江似的?”

武松哈哈一笑,“哥哥眼光犀利,一眼就看出兄弟的心思。

我之前在柴大官人庄上时,公明哥哥有恩于我,因此想去帮他。”

胡谦摇头道:“万不可做傻事。

那黑丝可不像你想得那般简单,况且你就算去了,到时你帮哪边?”

“自然是帮公明哥哥了。”

“梁山贼寇烧杀掳掠,你若帮了他们,便是通敌,到时这阳谷县还有你的容身之处吗!

不仅会害了你自身,还会害了我。”

武松点点头。

“那我也不能帮祝家庄打公明哥哥吧。”

“最好就是不去。”

“好,那我就听哥哥的,哥哥说不去,我就不去。”

胡谦摇摇头,“你不去可以,但是我可能是要去的。”

“哥哥去做什么?”

“李达天想让咱们去援手。

他这厮虽是可恶可恨,但现在不妨卖他个人情。

何况之前捞出孙雪娥也是经过他的手的。

另外,那祝家庄有一件我非取不可的东西。”

“什么东西?”

“说起来,你有没有听过一丈青扈三娘?”

武松摇了摇头,“倒是不曾听过,是个女人?”

“没错,是个武艺超群的女人。”

武松撇了撇嘴,“一个女人能有多少武艺。”

胡谦道:“这次去,看看能不能把她带回来,送给你做妻子。”

武松心性不定,指不定哪天就会出乱子来,这时当然给他成家是做好的,让他有所顾忌,便不会再嚷嚷着去梁山。

当然,那扈三娘美色无双,胡谦也十分喜欢,可是相比于武松来说,她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武松诧异道:“哥哥莫不是在说笑,这阳谷县什么好人家的女儿没有,非得去找个祝家庄的夜叉回来。”

胡谦道:“她可不是什么夜叉,等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武松摇了摇头,“我才不要,要娶,哥哥自己娶就是。”

“你真的不要?”

“不要,我武松就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一个夜叉回来。”

胡谦微微一笑,也不多说。

回到家中,武松只说先前在李达天那里根本没有喝好,又缠着胡谦喝到三更,把先前郓哥送来的十二坛好酒喝得一滴不剩。

不过这酒可不比之前的什么三碗不过岗,他直接扑到桌子底下。

胡谦将他背了起来,放到厢房,见他睡熟,这才放心离开。

回到正屋时,李瓶儿已经睡下了,胡谦满身酒气摸了上去,先是将她吓了一跳,带看清是胡谦,这才温柔服侍起来。

想到之后可能要到祝家庄厮杀,也不知会遇到什么凶险,便又修炼起来。

李瓶儿应付不来,又叫了小翠和柳儿,最后又把东院的庞春梅和孙雪娥折腾过来。

一夜无话,天亮时,果然听到消息,说是梁山宋江带人往祝家庄去了。

巡城的衙役敲锣打鼓,告诉百姓不要乱走,免得丢了性命。

胡谦则是趁机走到街头,看似是闲逛,实际上又趁机收割了一波信仰。

如今这阳谷县就没有不认识他的,每到一处,多半是躬身施礼,又那笃信不疑的,更是直接扑倒就跪。

沿街的商铺、酒馆更是大声招呼,想要胡谦进去他们店里坐坐。

其实就算不提胡谦明王大人身份的事情,如今胡谦坐拥原先西门家和花家的宅子,屋里藏着不知多少位美人,又将西门家和花家的产业尽数收到自己名下。

再加上他本身的肥皂店和酒馆,早就是这阳谷县的第一财主了,这阳谷县大大小小谁敢不敬他三分。

他一边朝众人挥手致意,若是见了受穷的百姓和乞丐,便抬手就是几钱十几钱,从不吝啬什么。

众人见了,纷纷感叹他不愧是天神下凡,惩恶扬善说的一点也不假。

感受到信仰之力的增加,他别提多多舒服了。

没过一天,便又听到有人来报,说是梁山宋江败了一阵,被活捉了好几个头目,喜得一众百姓连连称好。

但是这些人当中,李达天和武松却是急得睡不着觉。

事情虽朝着胡谦预料的方向发展,可若是宋江如此轻易就被祝家庄打退,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为害一方的巨盗。

那时真就杀上梁山,将他们全伙灭了,也显不出自己的功劳来。

至于武松,则是纯粹替宋江担忧。

他连夜闯入胡谦屋外,连连敲门道:“哥哥睡了吗?”

胡谦此刻正缠着吴月娘等五个女人办事,听他叫门,便只好下床穿衣。

李瓶儿幽怨道:“这叔叔也太不会分时候了,怎么……”

话说到一半,忽地撞上胡谦冷漠的目光,又想起潘巧云来,立即住口不说了。

胡谦哼了一声,吓得她赶紧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等胡谦出了门去,她依旧没动,吴月娘一摆手,孟玉楼和庞春梅赶紧去拉她。

却发现她双腿打颤,竟然是吓的僵住了。

庞春梅道:“不怪姐姐如此害怕,实在是老爷太吓人了。”

吴月娘道:“噤声!你这也太大胆了些,怎么好在背后议论老爷。”

庞春梅连连摇头道:“奴家不是那个意思,奴家的意思是,老爷的威严叫人敬畏。”

吴月娘一向是个恪守妇道的,对于胡谦的严苛非但不怨,反而十分喜欢,觉得一家之主就该这样才对。

之前西门庆若有这样的法度,家里几个又怎么敢大呼小叫的。

更不会平白惹出许多是非,他也不会因此丧命了。

孟玉楼最是软弱,没有主见,觉得能有胡谦这样主意强硬的,反倒是省了她许多事情。

只要有人做主,她就安心许多。

何况胡谦不仅那厉害无比,不似常人,更有日进斗金的本事,家里也算和睦,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几女之中,就只有李瓶儿和庞春梅压力最大,她们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只怕一时忘了,发起疯来,惹来胡谦惩罚。

就像刚才这样,李瓶儿也只是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其实也根本没有多想。

不过一想到潘巧云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是心里后怕。

吴月娘道:“老爷说的没错,俗话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若不这样,只怕这个家也长久不了。

好了,都别等着了。

叔叔这么晚来,必然是有什么大事,都各自回去睡吧。”

自占了东西两院,收了这几个女人一来,胡谦时不时地就会独宠吴月娘,并且告诉几人自己在的时候,凡是都有她来拿主意。

所以此刻,众女听到她的话,便各自去了。

毕竟,比起其余几人来,吴月娘实在算得上是贤妻良母了。

虽然她之前对西门庆感情颇深,但从他那一篇翻过去之后,便也会对现在的男人忠心。

毕竟,如果一个女人不对自己原来的相公忠贞,你还能指望她对别人的男人忠贞吗?

就像许多战败被俘的武将。

若是宁死不屈,那多半还可能会被人高看一眼,觉得他忠义,说不定就会礼贤下士,收入麾下。

若是贪生怕死,全然没有什么气节可言,那多半离死也就不远了。

毕竟他今天能背叛别人,明天也能背叛你,就看价格和条件如何。

再说武松和胡谦到了偏房,还未说话,他却先把酒拿了出来。

胡谦笑道:“大半夜的,有什么话不直接说,难道又来找我喝酒吗?”

武松嘿嘿一笑,“说事是说事,喝酒是喝酒,它也不耽误啊。”

说着给胡谦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胡谦端起来喝了,问道:“说吧,是不是又是梁山的事情?”

“哥哥一猜就对。

都是一个娘生的,兄弟原来不信哥哥是什么天神下凡,如今却真的想不信都难。”

“好了,你又怎么了,莫非还在惦记宋公明?”

“不瞒哥哥说,这恩情不还,实在是夜不能寐。”

胡谦问道:“那你想怎么还?”

武松说道:“我……

我想去通知宋公明哥哥,让他们不要打祝家庄。”

胡谦摇了摇头,“梁山贼寇要想发展壮大,必须要除掉祝家庄这颗钉子,否则便无法向外拓展。

一旦他们无法向外拓展,就只能坐吃山空,那时即便官府不去剿,他们也会自己散去。

所以,即便没有杨雄石秀的事情,他们也一定会找理由灭了祝家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武松说道:“此一战,宋公明哥哥可会有什么危险吗?”

“他是梁山头目,怎么会有什么危险。

倒是你,赶紧回去,且听战报,说不定再过几天,知县就会寻你去支援祝家庄。”

武松摇了摇头,“兄弟本来不想去的,可是哥哥要去,我这做兄弟的,实在放心不下。”

胡谦点点头。

确实是这个道理,虽说有续头神通在,可是现在的武艺实在不算厉害,对付刘唐、杨雄这样的还好,若是对上那几个厉害的,可实在是胸多吉少。

此后几天,他只在院中和吴月娘几人修炼。

反正吃穿不愁,天一黑也不知道该干啥,不修炼也没地方去。

好在女人也有几个,总不会看着生厌。

上午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和小翠说话,忽见庞春梅领着潘巧云从远处走了过去。

此刻潘巧云已经恢复了不少,虽然穿的衣服远不如从前,身上也没有像样的头面首饰,但那股香气和烈焰一般的红唇仍着实诱人。

他看得心头一动,对小翠道:“去,叫春梅和潘巧云过来,就说老爷有一桩十万火气的事情要和她们商议。”

小翠道:“老爷,这……”

才说了一句,便立即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匆匆过去了。

没过一会,庞春梅便带着潘巧云一路小跑来到胡谦面前。

胡谦也不多说,便拉着两人到了屋中。

此刻他和庞春梅在内屋,潘巧云站在外面。

不一刻,便听到一阵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好一会之后,庞春梅又道:“巧云,你且进来。”

潘巧云犹豫了一下,缓步走了进去,也不敢抬头去看。

胡谦道:“可愿伺候老爷吗?”

潘巧云一听胡谦的声音,身上就是一抖,看来先前的事情给她造成的阴影着实不小。

她赶紧说道:“奴家愿……愿意……”

庞春梅一把摸到她的头顶,引到床前。

下午的时候,便听说宋江又带人去打祝家庄,因为祝家庄陷阱机关众多,因此又折了许多弟兄。

不过眼看对方兵强马壮,祝家庄老太爷祝朝奉也有些坐不住了,赶紧拉来自己的三个儿子和扈家庄、李家庄商议。

这三个庄子加一块足有一两万人,位置互成犄角,平时一呼百应,易守难攻,若不是碰上梁上,其实很难攻下。

几人商议之后,决定要去请援兵。

一来是请祝家庄枪棒教头栾廷玉的师弟登州兵马提辖孙立,另外一面便是来请阳谷县的官军。

报信人派出之后,几人散去。

祝家庄三兄弟的祝彪拦住扈三娘道:“三娘,这次总该依我了吧。”

扈三娘道:“你若擒了松江,我便是你祝家庄的人。”

祝彪大喜道:“好,一言为定!”

扈三娘又道:“可你若是擒不来呢?”

祝彪哼了一声,“若是擒不来,祝家庄从此之后就听你扈家庄号令!”

两人约定好之后,便各自准备去了。

祝朝奉又道:“晚上加派人手,多布置哨岗,免得梁山贼寇过来劫营。”

此后几天,无论梁山等人如何在城外叫卖,祝家庄只是高挂免战牌。

阳谷县这边,求援的人一到,李达天便把胡谦和武松请了过去。

商议之后,胡谦也没再推辞什么,何况他也是带着目的去的。

于是和武松一起,领着五百兵勇到了祝家庄。

然而等祝朝奉带人迎过来之后,胡谦便立即在他身后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春游时出演调戏吴月娘几人的汉子。

对方也看认出了胡谦,冷哼了一声,笑道:“阳谷县偌大一个县城,怎么就派来这么几个歪瓜裂枣,还有这个矮子,只怕连马都骑不上,也能打仗吗?”

祝朝奉一愣,喝道:“放肆!不得无礼!”

正要让其给胡谦赔罪时,一向脾气火爆,且又极为维护胡谦的武松已经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

两三步撞到祝彪跟前,一拳打了上去。

祝彪以为他和胡谦一般实力,当即伸出拳头打过去。

“砰!”

只听一声巨响,接着便是祝彪“哎呦”一声惨叫,再去看时,只见他虎口破裂,指头上也全是鲜血。

除了胡谦,在场其余人皆是一愣。

祝朝奉赶紧道:“这位大人,且慢动手。”

胡谦也道:“兄弟饶他这一次,咱们是来帮祝家庄的,不是来打祝家庄的。”

武松这才退到胡谦身边。

扈三娘见武松竟然是站在胡谦身后,不由有些吃惊。

趁着这个功夫,胡谦也在打量着这位号称一丈青的巾帼英雄。

见她果然是剑眉星目,一脸英气,不同一般女子。

祝朝奉道:“敢问两位高姓大名?在阳谷县身居何职?”

胡谦道:“我是阳谷县武大郎,乃是天神下凡,天上的太乙救苦明王……”

他的话还未说完,祝朝奉身后的祝彪又是轻轻一哼。

胡谦笑着望了他一眼,“怎么,这位兄弟还是有些不服气吗?”

祝朝奉道:“原来是明王大人,早就听说明王大人神通广大,即便断头,还可再生,实在是让人惊叹。

何况那明王酒和明王皂也是十分奇巧之物,若不是天神下凡,想来是没有这等的手段的。”

胡谦继续道:“这是我的亲生兄弟,打虎武松,现在是阳谷县步军都头。”

其后几人都惊讶地望着武松,脸上满是敬仰之色。

扈三娘道:“打虎武松?就是景阳冈上的打死老虎的大英雄武松吗?”

祝彪道:“三娘不要激动,这年头欺世盗名的人太多,谁知那老虎到底是怎么死的。”

胡谦道:“老太爷,我们是奉命来支援祝家庄的,若是祝家庄是这样的态度,那我们也没有帮忙的必要。”

祝朝奉赶紧赔罪,又朝祝彪喝道:“逆子,若再敢多说一句,就将你关在牢里,再再不许出去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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