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千抬眸瞥了一眼香羽。
明明她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可是香羽从她的眼神里愣是感觉到了几分不容侵犯的压迫感。
“二……二小姐，不知道你找奴婢来是有什么事？”
香羽避着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说着，因为太过紧张，明明不过短短的一句话，她却说得磕磕巴巴的。
洛雪千示意丫环先出去。
那丫环看她们应该有话要说，欠身应了一声是，带上门就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
洛雪千径自越过她走到桌边坐下，脸上的表情就瞬间淡了下来。
“说吧。”
她虽然没有明确的告诉她让她说什么，可是那从容的姿态、笃定的语气，就好像她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一般。
难道她知道了今天的事是她做的？
不！
不会的！
刚刚她去给大小姐送药的时候，她特意留意了一眼附近，当时周围根本就没有人看见。
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想清楚了之后，香羽很快就镇定下来，她看着洛雪千故作茫然地道。
“二小姐，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洛雪千低头整理着裙边，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完全看不出什么变化。
“你不说也没关系，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虽然洛家最近在朝中不同往日，但是我爹爹可还是先皇钦点的首辅大臣，你三番两次给洛家的小姐下毒药，这事如果让他知道了，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到时候事情一旦闹大了，或许我们拿你背后的人没有办法，可是……”说到这里，她抬眸瞥了香羽一眼，语气还是那般轻飘飘的，“处置你一个小小的丫环倒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香羽努力维持的镇定隐隐有些皲裂的迹象，手心里很快就渗出了一层薄汗。
“二小姐，你说话可得讲证据，你说是奴婢给大小姐下的毒，你可有证据？”
就像她说的。
老爷和夫人虽然拿那些人没办法，可是要想处置她一个小小的丫环，还不是和捏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
所以无论她说什么，她现在抵死都不能承认！
洛雪千站起身来绕着她打量了两圈，神情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却不由得让人脚底生凉。
“我现在或许是没有证据，不过只要我想，那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香羽怔了一下。
等到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瞪着她，眼神里满是愤怒。
“二小姐，你怎么……怎么能如此歹毒？”
洛雪千轻笑一声，那笑却始终不达眼底。
“歹毒？你实在是过誉了，本小姐和你比起来实在是差远了。”
香羽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她眸光闪了闪，慌忙低下头去。
她知道她对不起大小姐、对不起丞相府，可是但凡有选择，她何至于如此？
许是看出了她的顾虑，洛雪千跟着又提点道。
“我虽然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承诺了你什么好处，不过……”说到这里，她上下打量了她两眼，“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毒害了丞相府的大小姐，那个人还会让你这个握着她把柄的人活着随时威胁她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