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黑无常拍了拍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当初她消失了几百年，虽然陛下对外一直说她在闭关修炼，可是三界谁不知道她和魔君那点儿事儿，现在她又走了一千年，指不定在外面……”给陛下戴了多少绿帽子。
白无常忙捂住他的嘴。
“我说你不要命了？这事你都敢随便往外面说？回头让陛下知道了，定是要把你打入洗凡池不可！”
经他这么一提醒，黑无常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他四下看了看，确定附近没有人听见，他暗暗松了一口气，之后他再也不敢瞎扯，赶紧同白无常一道去收魂去了。
…………
阳春三月。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山中的一片树林里，一道红色的身影极速穿梭在其中。
随着她前进的方向望去，隐约能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只白色的兔子。
许是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兔子跑得越发急促。
然而，它只顾着留意着身后，完全没有注意到一道黑色的人影赫然出现在前方。
男人一抬手，跟着一道黑色的光束打过来。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兔子瞬间重伤在地，男人看都没有看它一眼，目光就这么落到了少女身上。
“这都多久了？连一只小小的兔妖都抓不住！”
少女脚下轻轻一点，跟着就落了地，看他要取出兔子的内丹，她忙上前道。
“阿黎哥哥，你看它那么可怜，要不然这次就……”
重黎目光幽幽地斜她一眼，冷峻眉眼间隐隐透着些许不悦。
“怎么？你又要让本尊把它放了？”
这几个月来，他不知道给她找了多少练手的小妖，结果每次她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把那些妖精给放了，到头来让他白忙活一场。
龙吉低着头心虚地绞弄着手指。
“我那不是看它可怜嘛？”
重黎意味不明地瞥她一眼，跟着拎着兔子的后脖颈把它从地上抓起来。
“你有时间可怜她，还不如可怜可怜你自己。”
龙吉本来想说她现在好好的有什么好可怜的，看到兔子在他手里不停地扑腾着，她觉得它实在是可怜的紧，忙拉住重黎的手道。
“阿黎哥哥，我不要修炼了，你就放了它吧？”
然而不管她说什么，重黎始终不曾理会。
一直到取出兔子的内丹，趁着拿给她的空隙，他这才看了她一眼。
“你觉得就以你现在的实力，能在魔界活多久？”
龙吉没有接。
只是一直盯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兔子，它本来就受了重伤，现在又没了内丹，估计很快就要死了。
“虽然我的法力是不怎么样，可是不还有你吗？反正你都会保护我的，我修不修炼应该没什么关系……阿黎哥哥，你就把内丹还给它吧？好不好？”
重黎冷着脸看着她正要说什么。
不经意间对上少女信任依赖的目光，他的心跳蓦然有了片刻的失衡。
“随你！”
他努力忽略心头不该有的反应，面无表情地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龙吉忙跟上去牵过他的手。
少女的手软软的，她的手心贴上他的手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跟着烫了一下。
“你做什么？”男人慌忙抽回手。
龙吉指了指他的手。
“你还没把内丹给我呢。”
重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