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轻度后遗症，到底还是留下来了。
智力下降，视物模糊。
就这两点，已经给他带来很大麻烦。
视物模糊这点倒是好解决，一副眼镜的事情。
关键是他感觉自己有些四肢不协调，注意力很难集中，而且记忆力比以前差了很多。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鸟仓市最好的医院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出院后，范洛没有再回之前住的大厦。
而是在市区租了一套公寓住了下来。
每月四千房租。
然后，开始尝试摸索着修炼。
珊瑚豪园5号楼1座2022。
公寓内。
苏斌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在网上搜寻这个世界的武术资料。
先从一个视频平台开始，他点开了一个标题为“闪电五连鞭”的视频。
事实上，在住院期间，范洛就曾多次进入练功房练武。
他从最熟悉的《五虎断门刀》开始，然后转换成《象地功》，接着是《阳元功》等。
可结果，无一例外。
他失败了。
包括五虎断门刀在内，所有入了品的功法，都没有任何成效。
阳元功入门，需采集夜阳与烈阳之息。
可范洛无论是在练功房，还是跑到医院楼顶，都没有采集到任何一口阳息，不是一口，哪怕一丝都没有。
似乎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这两种能量。
那个人们耐以生存，名为‘太阳’的存在，所放射出来的东西，并非是一样的。
连阳息都没有，所谓阳元功在这个宇宙，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假想之物。
象地功失败了，只是范洛对于这门外功的失败原因，却不是那么明确。
他猜测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体还太弱，加上没有相应的药材作为辅助，缺少修行条件，这些最基础的东西都没有，他就算再如何坚持，也不可能入门。
如果阳元功、象地功失败，还能归咎于太阳的不同，与缺少基本的药物。
那么“五虎断门刀”这门最简单，同时最为熟悉的刀法，在他坚持到出院后都没能入门，问题似乎就很明朗了。
显而易见。
这个宇宙，不允许。
不同的宇宙，连人体细胞数量都不同，那些来自其他宇宙的功法，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修炼出效果来。
强行修炼，即使他在练功房储存有阳息，然后借此将阳元功修炼入门——或许不用入门，只要真的接触了，哪怕仅有一丝成效，他整个人，包括灵魂在内，都会再次瓦解。
被这个世界净化。
这种事情，他体验过一次。
出院后，范洛每次回想起自己强行修炼异宇宙功法的作死行为，内心都是一阵后怕。
他不该修炼的，连尝试都不该尝试。
失败了反倒是好事。
因为一旦成功了，他大概在住院期间就被这个世界给净化了。
思虑不足，做事不周，行事不顾后果，这样就算是死了，也是自己蠢死的。
觉醒了前世记忆。
范洛感觉今生的自己，智力确实有点不够的样子。
中毒导致的智力下降是一回事。
他回忆这十七年来，貌似自己确实做过许多许多蠢事，如果被人发现了，足以让他社会性死亡。
当然，其中最蠢的，就是烧炭自杀。
范洛叹息一声。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次人生。
社死就社死吧。
人还活着就好。
叮咚！
下载完毕。
经过最初那令人无语的闪电五连鞭教程，他总算找到一些至少以他的眼光，看起来勉强还算过得去的武术。
他把这些视频缓存下来。
然后立马开始尝试。
第一个视频，视频里的人，教导的是一门名为‘螳螂拳’的武术。
他一边看，一边学，很快就练的似模似样。
武术这种东西，初学时不需要用什么脑子，练就对了。
让身体记住它，记住套路。
如果不是中毒后遗症让他四肢没那么协调，他还能练的更快。
第二个视频里的武术，是罗汉拳。
第三个视频里的武术，是形意拳。
范洛接连练了几天，打的是虎虎生威，看起来比视频里的人还要熟练。
只是在第五天后，范洛就停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练功房‘技能’上面，并没有出现这些武术的名字。
他能感觉到，这些武术都是有其内核在的，绝非什么花架子，现在问题是，这个内核，被藏起来了。
没有学到真正的核心，就接触不到真功夫，没有真功夫，那么这所谓的武术，就是花架子。
和学校课间跳的广播体操差不多。
“难道要交学费去拜师？”
可鸟仓市好像没有什么大型的武术馆。
范洛不死心，继续寻找武术视频，同时留意、分析一些关于武术馆的真实的可靠的信息。
实在是闪电五连鞭把他雷的不轻。
这种“大师”，把武术的名声都给败坏了。
正找着，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打开来一看，竟然是录取通知短信。
范洛呆了呆，才醒悟过来，自己三个月前参加过高考，上次自杀，就是以为自己没有考上大学，觉得人生灰暗，才烧的炭。
他皱眉思考了会，“不对啊，大学都开学了，怎么现在才发来录取通知？精工职业学院，不会是骗子吧？”
范洛在网上搜了搜。
还真找到了这所学校的官网。
从百科上还发现，这所学校赫然就建立在鸟仓市，而且还是今年刚刚建成，是纺织厂集团旗下的产业。
在官网把录取编号试着输入进去，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范洛的学生资料，而且学费方面居然显示已缴纳。
“我不记得自己有交过学费啊。”
范洛满脑子疑惑，想了想，拨通一个电话。
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
“爸。”
这一声爸喊出来，范洛内心有些复杂。
他想到了苏斌。
“怎么了？”电话那头声音冷淡。
“我被精工职业学院录取了。”
“我知道，学费是我交的。”
“哦。”
“我给你打五千块钱做生活费，记得按时去学校报到。”
“我知道了。”
范洛说完，电话被挂断。
范洛放下手机，心中生出强烈思念，他干脆合上电脑，躺在床上发起了呆。
另一头。
范栋挂断电话，看着桌上厚厚一沓钞票，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高兴不起来。
他来到窗外，一辆高档黑色轿车缓缓驶入黑暗，车尾，一个织机的车标在灯光下反射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