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繁忙的工作室。
小兰眼泪都要憋了出来，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增加的订单，几乎在一个晚上全没了。
天使之宴的消息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即使有林玉的影响力存在，可很多人还是在舆论的压力下，选择和他们工作室解除了订单。
原本几百个订单，现如今只剩下了五个。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的工作室就更加步履维艰了。
姜清月在来的路上买了早饭，是小兰最喜欢吃的城东那家包子，笑眯眯的将包子放在她的工作桌上：“你这丫头平常都不喜欢吃早饭，今天我可看着你，必须把早饭给我吃了。”
小兰委屈兮兮的抬起脑袋，有意无意的将电脑对准自己，避免她看见上面订单的骤然减少。
看见她的动作，姜清月脸色立马就僵了一下。
她们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了，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工作室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别遮遮掩掩了，我早就知道了。”姜清月强颜欢笑着，顺手走过去，揉了揉小兰的脸蛋：“你说这像不像我们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刚创业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去国外进修，设计能力也非常的浅显淡薄。
工作室也没有多少粉丝，几乎都干不下去了。
可是后来当他们的工作室积累了一定的粉丝量以后，生活才慢慢的变好，现在好像一朝回到了解放前了。
“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小兰手忙脚乱的赶紧从桌子上抽了条卫生纸出来，跑过去递给她：“你每回这么说我又该哭了。”
“哭什么？”
姜清月眉眼弯弯的笑一笑，却是装出了一副快乐的样子：“你这个小丫头，别遇到一点点挫折就哭，我可比你惨多了，我都没有哭成那个样子。”
闻言，小兰的鼻头一阵酸涩。
在几年前，姜清月也是一个爱哭的小姑娘，只可惜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无情了，硬逼着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姑娘长大。
她分明以前也是爱哭的，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故作坚强。
“姐，之前增加的订单，在昨天一个晚上就已经全部要退掉了。”小兰抽泣了一下。
他们工作室现在的订单只剩下了5个。
姜清月差不多已经想到了这个结局，当初在宴会上竟然有人偷偷摸摸的将屏幕里的资料给换掉。
就是要置她于死地。
安欣然真是恨她入了骨，才会费尽心机设这么一个大局等着她往里钻。
安欣然分明就是知道自己一定会为了维奥斯参加天使之宴，所以才在宴会上要给自己一个重击。
“姐，工作室的订单只剩下了5个，一个是季夫人的订单，剩下的三个都是林玉的粉丝，最后还有一个订单比较神秘，买家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信息。”
姜清月自顾自的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带了一丝的喃喃自语：“五个订单，我们两个人就可以慢慢来了。”
“之前不是告诉你，要你通知一下之前从工作室离开的那几个人，询问一下他们还愿意回来吗？”
姜清月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
工资他们现在还是付得起的，如果人多了一些，其实机会也会更多。
小兰却猛的咬了咬牙，一副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她很早以前就通知了他们，只可惜不知道他们听从了谁的指示，死活都不想要回来。
就算把薪资转换为之前薪资的两倍，他们依然还是不愿意回来。
“别说了，我想我大概已经知道了。”
姜清月伸了一个懒腰，却是云淡风轻的淡漠开口：“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们竟然选择在工作室最困难的时候离开，并且也不再回来，我们已经努力过了，就放过他们，也放过自己吧。”
不过就是5个订单而已，就算她只有一个人，她也可以将这5个订单处理的非常完美。
工作室的合作伙伴，必须要有和工作室并肩作战的能力。
可是她也不能要求别人和自己一起来扛过这工作室的寒冬，姜清月谁也不想怪罪，这不过都是人性使然罢了。
工作室里面还能留着小兰这样的人，是幸。
“工作室的资金链可以重新开始转动了吗？”姜清月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来撑着自己的下巴。
小兰立马就擦干了脸上的泪痕，两个人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对于彼此的心境，那可是掌握的很清楚。
“资金链已经可以重新开始转动了。”
“那就好。”姜清月点头，从旁边放置的书柜上抽出了一沓子的作品稿纸。
这些作品都是她很早以前设计的作品，也有近些日子来设计的作品。
“姐，平常你不是最宝贝他们了吗？”
小兰看着她慢慢的将作品都整理了一下，一时之间脸色有点不明。
姜清月寻常的时候最是宝贝这些东西，旁人更是碰都碰不得，可是到如今，怎么想到要把这些东西给拿出来。
姜清月只是笑，资金链虽然重新开始转动了，可是他们的工作室还有很多窟窿要补。
未雨绸缪，才是对工作是最好的打算。
不能只靠林玉这一个订单活一辈子吧。
“反正这些东西也用不到了，将它放在设计网站上进行售卖好了，也能挣点外快。”
姜清月不冷不热的开口。
小兰却整个人诧异了起来，这些东西以往都是她的宝贝，都是她以前青春所做出的作品，全部都是心意和理想。
“姐，现在资金链还能撑我们走过这一段时间，等到之后的订单完全结束了，我们会有更多的钱的。”
小兰赶紧拦住她的脚步：“这些东西你这么珍视，就不要再卖出去了吧。”
姜清月只觉得自己心中一阵酸涩。
这些东西留在这里和不留在这里有什么区别呢？就连他们现在整个工作室都已经摇摇欲坠了。
只要有自己存在这个工作室一天，这个工作室就不会被别人所接受，毕竟没有人会想要用一个杀人犯当做设计师。
虽然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杀人犯，可在很多人的心里面就是个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