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感觉,心脏真疼,跟当年江俞夏诈死有的一拼。
绝望!
他退出房间,在昏暗的灯光里,犹如一个高贵的暗黑王子。
身体即使再满足,不是两情相悦,那不是欢娱,而是生疼。
书房里,视频打开。
郝助理毕恭毕敬,“老大,沈非流抢救过来了,只是能活着,状态不好。”
他皱眉,郝助理立马解释道,“有一刀砍怀了他的肝,现在上了人工肝,医院现在到处寻找供体。”
段泽本以为,沈非流那个情敌伤了死了,他就会高兴。
但真有了这一天,他恍然大悟。
除了沈非流,什么陈非流,吴非流。
只要是不是他,江俞夏会爱上各种人。
“还有个事情,公司一些机密文件泄露了,现在正在排查,究竟是谁干的。”
“不过,肯定祁总的责任逃不掉。”
段泽皱眉,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高档公寓里,碰见穿着暴露的江俞夏。
她当时正是去祁总家里。
段泽眯起眼睛,嗅到阴谋的味道。
不过,他不会轻易去质问江俞夏,两个人本来关系岌岌可危。
如果她不说,他就一辈子装糊涂,这样过一辈子,何尝不可。
天亮后。
管家站在餐桌前,笑容疲倦的请段泽用餐。
“她呢?还是绝食?”
管家道,“夫人她,她今早把电力给毁了,刚找来工人抢修。”
段泽轻描淡写,“嗯,一点小问题,别吓着她。”
管家苦笑,电力瘫痪,隔绝的海岛,修一次就几十万。
还舍不得凶她一句,您也太娇惯她了吧段总!
段泽站起来,只端起一杯咖啡。
“段总,您不吃了?”
段泽眉眼低沉,“嗯,她绝食一天,我陪她一天。”
管家满脸黑线,何必呢!
整天,段泽在书房处理公司事情,一日三餐让人给江俞夏送餐。
每次,得知江俞夏不肯吃,心就沉一下。
直到第三天,电力恢复。
江俞夏还是不吃不喝,段泽端着饭,敲了很长时间。
里面没动静,情急之下,他让人撬开了门。
里面空无一人,敞开的窗户,窗帘飘动。
段泽脸色瞬间沉了,拳头攥的咯咯响。
“人呢!”
管家也吓坏了,明明让人在楼下看守,怎么就突然没了。
“坏事儿!”
管家差点儿哭了,“段总,夫人她不会是,坐维修人员的船跑了吧!”
段泽咬牙,“马上让人去追,如果他们敢不停,就截停!”
“是,段总。”
段泽坐在黑暗里,全身都在哆嗦,他控制不住自己。
好像对江俞夏上瘾了,只要想到她不属于自己。
想到她跑了,她喜欢别的男人,他就疯了一样。
想毁掉这个女人,哪怕是四肢全毁了,他养一辈子。
最起码,人还在他身边。
一个小时后,他打通管家电话,“人追到没有?”
管家声音很惊恐,“段总,我们正在尽力。”
段泽冷漠声音传来,“其他人的死活我不管,我只要她江俞夏活着!”
管家又保证了一番。
段泽瞪着血红的双眼,站在窗前,看着黑茫茫的大海。
直到天光大亮。
下起了暴雨,管家他们也返航回来。
管家垂头站在段泽面前,“段总,对不起,我们没能把夫人带回来。”
段泽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她倒是挺有本事。”
面前,是他段氏培养的最牛逼的保镖,和业务能力独一无二的管家。
可两个小丫头都弄不回来。
“段总,夫人她,她…”
“少废话!到底怎么了!”
“夫人她,为了逃走,跳海了!”
段泽如遭雷劈,早知道江俞夏性格刚烈,没想到。
他手指哆嗦,巨大的恐惧将他笼罩。
瞬间大怒,“那你们还回来干什么!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
管家头垂的更低了,“海上风浪大,夫人她,瞬间就被浪吞没了。”
吞没了,她大概率是死了。
段泽转身,就朝船走去,暴雨把他浇透。
“准备船,带我去出事地点!”
管家愣住,段总这是,又想跳下去救人?
那个不爱他的女人,对他来说,比命都重要?
“段总,现在出不了船,海上风浪实在太大。”
“那就开直升机!”
段泽目光执着,把管家震撼的连忙跑了。
段泽跟疯了一样,在海上搜找了三天。
天气好一点,就弄了大量的船队去找,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人找到。
直到郝助理打电话过来。
“段总,您是不是回来了?”
段泽正啃着干硬馒头,喝着凉水,目光寒冷,“没有。”
“那怎么夫人自己回来了?”
“什么?”
馒头水瓶,全都滚到地上。
他声音太吓人,郝助理半天才回过神儿来。
“是啊,我在医院看见她了,她脸色不好,应该是生病了吧?”
段泽心里大石头哐当一声落地,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好。
挂掉电话,让管家准备离开海岛。
管家看着都心疼,“段总,反正夫人没事,您先休息一下再去吧,几天没合眼了。”
前几天,一口饭不吃,直到晕倒,才勉强啃个馒头补充体力。
“快去!”
直升机降落在船上空,旋梯落下,段泽快速爬上去。
直奔江城。
医院。
江俞夏扶着输液架,缓慢的走着。
嘴唇脸色苍白,小腹上还挂着引流袋,里面全是血水。
突然,一个眩晕。
她打翻了输液架,脖子上的深静脉针被扯动,哗啦啦往外冒血。
身体一歪,朝墙面砸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来,而是一双健壮的手臂,把她给扶了起来。
冰冷的声音把护士喊过来。
江俞夏强撑着身体,要跟好心人道谢。
一仰头,就撞上段泽那双恨不得撕了她的目光。
段泽以为她死了,还打算,度过再找不到人,就一头从船上栽下去。
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他都陪着江俞夏。
没想到,把他虐的要死要活,她却在医院。
而且,成了这个鬼样子,都不肯联系他。
如果他没及时赶到,是不是人就磕坏了?
“你…”
你怎么样了,还没说出口,就被护士打断了。
护士嗔怪道,“刚做了供体,你就把针弄成这样,这一天好几袋液体怎么输,难道打留置针?”
阴冷的声音打断护士,“什么,供体?”
江俞夏没力气阻止护士,只能任由她说下去。
“是啊,她捐了51%的肝给了沈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