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烟叹口气，也不再继续。彼时，他搁在一边的手机乍然响起来。
“你的电话。”凉烟望着那没有偏过头来的后脑勺，轻声提醒。
“是谁？”他微微动了动身子，没有动手去听，只是问她。
窗外的霓虹灯自他面上晃晃划过，此刻的他，看起来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和距离，倒是显得容易亲近许多。
凉烟拿起手机来，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时，眸光微微顿了一下。才开口：“是蔓青。”
“哦。”慕岩只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
“你不听？”她奇怪的望着他。
“你替我听，说我睡了。”他重新闭上眼。
“什么？”凉烟不明所以的望着他，还是将手机塞进他手里，“还是你自己来吧，免得她误会。”
他皱眉，掀眉望了眼还在坚持响的手机，又抬目，凉烟右脸上的手掌印，似乎还若隐若现。只觉得让他刺目。
又将手机丢回去，没好气的开口：“听电话！你是我秘书，要你听个电话都不行，还怎么把接下来的事做好？”
他都已经这样子说，凉烟也实在没有再拒绝的理由。
迟疑了下，还是点了免提键接听。
“慕岩，别去找她了，好不好？我刚开了瓶红酒，我去你那一起喝？”黎蔓青的请求里，更多的是委曲求全。
凉烟心里有些难受。
从前和她同睡一张床，谈天说地，过着没心没肺的日子，竟不知道，她也偷偷喜欢着慕岩。也没料到，有一天，她们之间会走到现在这样生疏的一步。
为什么从前她要那样对自己？
“我不是慕岩。”她，终于开口。
黎蔓青显然是没料到接电话的会是凉烟，愕然的愣在那边。好半晌，才猛然回过神来，愤怒的大叫：“怎么会是你听的电话？！这是慕岩的私人电话，你身为秘书有什么资格接听？”
早料到她一定会误会的！
车厢里，安静得出奇。黎蔓青的声音又实在是太高分贝，展慕岩听得清清楚楚。
他别过头来，挑眉望着凉烟，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凉烟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要陷自己于不义。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只得照着他的说辞开口：“他睡着了，有什么事你明天再打电话吧。”
“睡着了？！你们现在睡一起？”听筒里，可以清晰的听到黎蔓青的声音在发抖。她尖刻的叫起来，“席凉烟，你勾.引慕岩？！是谁信誓旦旦的说，不稀罕他，不爱他了？你不要脸！”
尖利的声音，再清晰不过的回荡在车厢里。凉烟明显的感受到展慕岩凝着自己的视线，变得越发深邃复杂。
心尖儿一跃，脸微红，彻底乱了心跳。
吞噎了下，才努力发出平静的声音：“我先挂了。有什么事你明天再和展总说。”
说罢，不等那边黎蔓青再继续控诉什么，凉烟已经迅速的摁了挂断键。接下来，他已经熟练的关了机。
望着他这一连串的举动，凉烟心里完全不解。
“她是你女朋友，你这么做，只会让她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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