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宁没想到她竟会承认,眉梢微微一挑,道:“那也就是说,你承认与他暗中勾结喽?”
沐兰盈盈一笑,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想说,太后的事是不是也与拓跋凌云有关?”
靳宁眉心很不悦的拧了拧,正要再说什么,东陵绝打断了她,道:“你是怎么清楚邬江的岗哨布防的?”
到底是个明白人,一问就问到了骨子眼上。沐兰抿了抿唇,打量着眼前的两人,只见靳宁的眼神里明显的有些紧张。
这种成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吧?
沐兰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她身上,道:“这个问题,不如靳宁公主你来替我回答吧?”
靳宁带着几许愤恨迎视着她,语气却也平静,道:“邬江县逢灾之后,管辖上难免会有疏漏,你来邬江到底有多久了,谁不知道。既然你如此清楚这儿的布防,更足以说明你是早有预谋。”
沐兰笑着点了点头,看向东陵绝,道:“君上,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东陵绝目光如剑,清冷而锋睿,将她的一言一行都锁定在他的视线里,脸上,却不见流露半丝表情,又道:“你为什么不逃?”
沐兰任他盯着,也不闪躲,道:“我这人比较相信因果报应,留下来,有罪便偿罪,罪,至少,也可以盼着洗清自己的一天。”
“说得倒好听。”靳宁冷嘲道:“就算你避得开这邬江的岗哨,就能逃得出西楚吗?你勾结拓跋凌云逃狱,是不是跟他预谋了什么?是不是想让他帮你?”
沐兰啧了啧舌,道:“你的想像能力简直比我还好,怪不得拓跋凌云宁可写下血书,落荒而逃,真不知你背后对他做了多少令人发指的事,才使得堂堂一国太子被吓成这样。”
她这番话说得眼前两人都怔住了,被她这么抹黑自己的形象,靳宁脸色很不好看,倒是东陵绝反应快,道:“你说的血书,是什么意思?”
靳宁也猛然想起,拓跋凌云提过什么血书,不过,当时他可说过,这血书是沐兰写的。难道,她想借此向东陵绝传达些什么吗?
想到此,她立刻接话道:“当时拓跋凌云说你写了什么血书,现在你又说是他写的,根本就是一个阴谋。”
沐兰不理睬她,掏出了藏在怀中的那块锦缎,递到东陵绝面前,道:“简直是字字血泪啊,我几乎都能看出这字眼行间的委屈与控诉。想想也是,换作是我,被人这么囚禁着,天天有人下毒不说,还不给人饭吃,怎么说人家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太子,哪里受得了这个,不逃才怪呢。”
她说得这么夸张,倒教人更好奇那锦缎上的内容。东陵绝冷冷扫了她一眼,目光终于移到了展开的锦缎上,随即便被上面的内容为之一怔。
靳宁怀着紧张忐忑的心情也早瞅了过来,看完之后,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沐兰。
当时沐兰催拓跋凌云写契约,他还有些不情不愿,又心疼他的血,因此,整个内容写得很简要,非是以此血书为盟,承诺与东陵绝的恩怨一笔勾消,并永远不以这次的事件向西楚发动兵戈云云,落款是拓跋凌云的名字,还按上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