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石局长这么说，黄子萧顿时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烦恼之中，愁眉苦脸。
石翠玲仔细观察着他，道：“怎么？难道你不想放弃？”
黄子萧叹了口气，道：“石局长，我给你说了，由于我一直处于社会最底层，我渴望成功，我太渴望成功了。任何一次能够出人头地的机会我都不想错过。这次的竞聘，开始的时候，我也认为希望渺茫，并不想参加。但省电视台的李春爽主任对我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她苦口婆心地劝我，极力鼓励让我参加，说这次的竞聘是有正事的，因为是赵德方书记亲自抓的，我这才相信了。但我没有想到，我还是趟进了浑水里。”
石翠玲道：“长痛不如短痛，你现在醒悟还不算太晚。实际上，你也不用放弃，因为笔试成绩公布出来，肯定没你。你不想放弃也不行。”
黄子萧道：“石局长，说句心里话，我不想放弃，就这么被刷下来，我真的不甘心。”
石翠玲这次决定和黄子萧见面，的确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她深知官场的险恶和不可预测性，这才好心劝他不要趟这浑水，最好是远离官场，做个寻常百姓。这也是她前半生历经磨难总结出来的人生信条。
但她看着黄子萧那痛苦的表情，于心不忍。轻声问道：“你真的不想放弃吗？”
黄子萧只好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好不容易才从省电视台内部竞聘中杀出了重围，如果止步于这次的笔试环节，我实在是不甘心。在省电视台内部竞聘的时候，我就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是李春爽主任和林云娜董事长帮了我，我才凭成绩走到了现在。”
“林云娜董事长？难道你说的是吉瑞集团的林云娜？”
“是的，是她帮了我大忙，还有我的老领导李春爽，如果我就此放弃，别说我自己不甘心了，就连李春爽主任和林董我也对不住。”
“是了，我也想起来了，你现在虽然在腾达公司，但你曾经和吉瑞集团的关系也很密切。”
“石局长，我没有什么好隐瞒你的，你已经把我的经历调查的非常清楚了。不错，我和林董关系也很密切，她这次可是帮了我大忙。但如果真如你分析的那样，我想不放弃也没辙了。我也没有想到罗立邦和何立奎是政治联盟，估计林董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密切关系。”
“你和何立奎的侄子何永贵从省电视台双双出线，去参加省委组织部的笔试，说白了，你就是个陪衬，真正的主角是何永贵。”
黄子萧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石局长竟然连这样的内幕也是掌握的一清二楚。道：“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如果不是林董出面，我这个陪衬就直接出不了线了。李春爽主任和林董好不容易将我扶持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就此失败，我黄子萧将会直接从省电视台辞职。从此之后，再也不会进入公家的单位。”
“要是这样的话，你可以安心在腾达公司干下去。”
黄子萧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不，我也不会再在腾达公司干下去的。”
“为何？”
“我不想再被牵扯到一个更大的漩涡中去。”
“漩涡？什么漩涡？”石翠玲还真不太清楚腾达公司错综复杂的内幕。
黄子萧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石局长，腾达公司内部的纠葛比官场还要负责，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我不想被卷进去。”
“你说的是方爱静和舒乐蓉之间的矛盾？”
“是的，她们两个之间的矛盾不共戴天，水火不容。”
石翠玲点了点头，道：“她们两个的矛盾，连省委省政府的人都很清楚，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你不在腾达公司干，你也可以去吉瑞集团嘛。”
黄子萧同样坚定地道：“不，我也不会去吉瑞集团。”
“林董待你不薄啊。”
“不是薄不薄的概念，我不想寄人篱下了。”
“那你打算干什么？”
“大不了，我就回老家，跟我爹混去，我爹现在是镇建筑公司的经理。”
石翠玲顿时蹙起了秀眉，她可不愿让黄子萧再回到农村去。
突然之间，黄子萧全身打了个寒颤，忽地抬起头来，道：“石局长，我说句话，你信不信？”
“你说。”
“我感觉我将来无论干什么，只要不离开咱们本省的范围，他罗立邦都不会放过我的。别说我和白夜梦分不开，就是分开了，就凭他罗立邦那么小人，那么卑鄙无耻，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听到这里，石翠玲突然幡然醒悟，不由得全身也是打了个寒颤。她蹙眉仔细考虑起来。越考虑越感觉黄子萧说的非常对，罗立邦的势力范围纵贯全省，如果黄子萧脱离开目前的圈子，那罗立邦收拾起黄子萧来，那就更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