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澜没在说话，抿着嘴，脸色不太好，也许是因为自己红了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瘪，不太能接受栗蓉的拒绝。
许玉也是一样，自打丁澜红了，她这个经纪人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平时都是品牌送上门找合作，拿出来的服装，不仅不要钱，还付她们代言费呢。
这次看上了蓝海的服装，才主动出来，特别是她们都提出用钱买的时候，还会被拒绝，心里憋了下。
但许玉到底道行高，脸上维持着笑容：“为什么不卖，是有什么顾虑吗？”
栗蓉：“许小姐，我实话跟你说，蓝海正在筹备品牌店，目前已经选好地址了，在珠江海岸那里。这几套打算留着做品牌招牌，当镇店之宝，不过如果丁小姐真的想穿‘青花瓷’，我们不卖，不过可以借给你们。”
“借？”许玉嘴里呢喃了下这个字。
丁澜作为电影明星，跟很多品牌的合作也是“借”，不过是别人呢主动上门借，借了之后虽然还回去，但是品牌会支付一笔可观的广告费。
许玉琢磨着栗蓉是什么意思呢，她想了会儿，决定直接问：“恕我冒昧，往常丁澜‘借’其他品牌的服装，穿完会完好地还回去，但是他们（品牌）会给广告费，你们借的话，是不是......”
栗蓉笑了笑：“你们可以不借的。”
这是不给广告费的意思了。
栗蓉不是吝啬这个广告费，主要是现在也不是她们去找明星代言，你明星来借我们的镇店之宝，不跟你要钱就已经很好了。
爱借不借吧，栗蓉觉得现在还没有到依托明星效应的时候。
别说栗蓉小气，她就是个普通的商人，从任何角度都得控制支出成本。
做生意最忌讳做圣母，怕别人亏了？
别想太多，但凡还在做生意，肯定没有亏本的，嚷嚷着亏本卖的，都是套路。仟仟尛哾
真要是亏本不赚钱，谁还干啊。
说到这个，栗蓉就想起来在千禧年后，后世由于网络发达和社交媒体的高速发展，那些网络红人和一些明星在网络上带货演戏，喊着亏本，实则都是套路。
屏幕前月薪三千的人，跟着屏幕里演戏日入三万的人一声令下就付款，以为真的挽救了什么品牌工厂，其实只是感动了自己。
话说远了，总之，栗蓉不愿意拿广告费。
许玉和丁澜没说话，前者的脸色不太好，像是没想到她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栗蓉既然还是不肯松口。
栗蓉起身回自己的办公室，把‘青花瓷’挂在立体展示架上拿出来：“这就是‘青花瓷’你们在报纸上可能看得不太清楚，可以看看实物。”
她视线在丁澜的腰上停留了两秒：“丁小姐的身材和气质，其实都符合‘青花瓷’的温婉，但是我们还是那句话，可以免费借给你，但不会卖，借的话你们得签个协议，保证完好无损送回来。”
签协议也是栗蓉刚才想到的，万一她们借走了，因为没有广告报酬，不小心爱护怎么办？
“噢，”栗蓉还想到了个事情，“前面也跟你们说过，这是我们新建品牌‘绿水’的招牌，你们借了穿上去，到时候要是有人来问，我们会说是你穿的款，或许会借您一些名气，但没有故意蹭你热度的意思。”
栗蓉把结果都给丁澜说了，只要她穿了，那都是明星穿过的衣服，免不了到时候会被人知道，特别是有些媒体万一报道了，丁澜也算是给‘绿水’打了广告做宣传。
告诉丁澜是让她想清楚，即便是蓝海不支付广告费，丁澜穿走了，也是给‘绿水’宣传。
丁澜已经不在乎了，因为她看到了‘青花瓷’的实物。
比报纸上的好看一百倍一万倍！
她站起来凑过去看，或许是由于当了演员，见过很多忌讳，她盯着看，也没有上手去摸。
丁澜的很多工作，都是许玉在管，栗蓉话里的意思，丁澜或许不太清楚，但许玉一下就把里面的弯弯道道想明白了。
她看了眼栗蓉，心道这女人看着温温柔柔的，没想到心思那么厉害，竟然想白嫖丁澜的名气，而且还直白告诉了你。
丁澜没心思理会许玉在想什么，灵动的双眸跃出期盼的光彩看着栗蓉：“我可以摸一下吗？”
“当然可以。”
丁澜上了手，发现那绣花用的质感都是高档次的，就不是普通的丝线。
裙身主体的面料，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打眼一看以为是亚麻，仔细看会发现上面有丝质感。
这裙子真漂亮，而且不像外国的某些品牌一样，裸露很多肌肤。
许玉看丁澜的魂儿已经被裙子勾走了，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当然也看出来了裙子很漂亮，但她是经纪人，更在乎的是怎么样给艺人或者公司带来收益。
她拉了一下丁澜，正打算说点什么，结果丁澜快她一步。
只听她说：“那就签协议吧，借给我，到时候我一定完好地给你们送回来。”
栗蓉和徐静丹对视了眼，但没有立马接话，她看向许玉，意思是在问许玉的意思。
许玉是经纪人，栗蓉不觉得要是她不答应，丁澜就能穿。
像丁澜这种艺人，她们的行为很多都是公司管的，最直接就是看经纪人。
要是许玉不同意丁澜穿，那丁澜借走只能当私服穿。
那还借给她干嘛？
现在网络追星什么的，又不发达，没有什么跟拍记者或者站姐宣传，丁澜私底下穿这套，跟借给素人有什么区别？
还不如栗蓉自己穿呢。
栗蓉想到这儿，忍不住补充道：“六月份你们是有个盛典吧？借衣服是为了参加盛典吗？”
丁澜：“是啊，你怎么知道？”
栗蓉：“之前有明星也来借衣服。”
这一招叫啥？
草船借箭？
做生意嘛，谈的时候，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东西有市场，且还有其他合作商可选择，可以增加自己的优势。
果然，丁澜一听，以为有人来借了这套青花瓷，她有些紧张：“那你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