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幸福的眼泪（祝大家新年快乐，谢谢大家的支持）
休.迪尔查瞪大了眼睛，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服用魔药之后会睡着。
在那之前，她听都没听说过，就在她思考如何处理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布莱恩自责和愧疚的声音。
“都是我的错，不该让她进行这么危险的动作。要带她去医院吗？拜亚姆有几个不错的医院，医生都是从鲁恩来的，还有风暴教会开设的医院，那里可以接受主教的祝福。”
“别去，先观察一下，也许一会儿就醒了。”
休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的佛尔思，轻轻的拨开鼻子上的碎发，发现她呼吸平缓而均匀，很快有了决定。
“也许是她服用的魔药很特殊，需要在睡眠中完成晋升，先把她抬到床上去吧！”
“要不我背上去吧？”
布莱恩收起房间剩余的材料，拉开窗帘，让外面的阳光自然的照了进来。
休看了他一眼，走到佛尔思面前，将这位好友放到背上，却发现她过长的双腿完全拖在地上，就像一个人跪着走路，刚买的裙子立刻沾染了不少灰尘，她无奈的做出决定。
“我抬前面，你抓住她的腿。”
“好！”
布莱恩稍微用力，却发现佛尔思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变重了，甚至比休还要重。
“我们把她放到楼上靠近大海的那个卧室吧，那里比较安静，也不会有人打扰。”
休点头同意，两人抬着佛尔思，顺着有些狭窄的楼梯往上。由于担心磕到她的脑袋，一路左右躲避，看起来有些狼狈。
“等等，我歇一下，脚好像扭到了。”
布莱恩在后面轻轻的拉了一下佛尔思，休立刻会意，两人让昏睡中的佛尔思趴在栏杆上，又休息了一阵。
一阵忙碌之后，佛尔思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发出了幸福的鼾声。
“她会没事的！”
布莱恩站在窗户前，看着明媚阳光照耀下的大海，一条条金色的飞鱼在海浪中翻腾跳跃，显得异常欢快。
“我看着就行，你先去忙吧！”
休坐在离床不远处的椅子上，眼神有些疲惫，其中还夹杂着不明显的歉意。
“那这边就拜托你了！”
布莱恩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出房间，还顺手关上了门，让本来还在思考如何让布莱恩离开这里休有些猝不及防。
...........
吴暗放下手机，手里出现了一个小型注射器，里面还有一管暗红色的血液。
“戏法大师”的血液到手！
算下来，这是他收集“玩家”途径魔药材料中，花费最大的一个。
为佛尔思的晋升花了近千镑，两人的船票加上吃喝玩乐又是两百多镑，顺便还买了几套衣服。
为了确保佛尔思的血液变成私人物品，他没有采用交易的方式，而是通过复杂的交易，让对方在睡梦中完成了晋升。
嗯，无痛晋升，她一定会感谢我的。
吴暗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魔药消化进度，发现“资深者”魔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化完成。
现在，最艰难的几样材料已经备齐，只等魔药主材料了。
他拿起那个水果机，在短信中挨个查看，很快找到了一个取件码。
吴暗来到不远处的快递站点，用取件码取出一个硕大的包裹，吃力的拖出站点。
这是他在网络上联系到的一个马戏团，经过双方的讨价还价，吴暗用1000元买到了一个被戴过的熊本熊头套，一团马戏团小丑使用的彩泥，还有一个声称价值10万元小丑面具。
那个头套有些大，吴暗想了想，直接套在了脑袋上。
头套里面并没有填充棉花，而是各种坚硬的钢丝支撑着玩具熊的形状，上面还散发着浓烈的汗臭味，让七月的吴暗差点被熏晕过去。
可以想象，带这个面具的人，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快乐，只是用自己的痛苦娱乐着他人。
他带着沉重的头套，拿着小丑面具，从快递驿站一步步走了回去。
路过一条宽敞大街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位清洁工。
那是一个看不出年纪和性别的老人，穿着贴着反光条的安全服，提着黑色的塑料袋和铁钳，沿着马路拾捡路边的烟头和纸屑。
他视力似乎不大好，行动也有些不方便了，但还是低着头，顶着正中午的烈日，沿着宽阔的马路，在呼啸的车流中来来回回。
即使吴暗带着极为滑稽的头套从他面前走过，老人的枯瘦而麻木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笑意。
他就像一个失去了感情的机器人，一个只剩下枯燥和无趣的躯壳，生命对于他的意义，就是活着。
吴暗慢慢的穿过马路，带着那个沉重滑稽的头套。
一辆辆车呼啸着从老人身边穿过。
老人没有看那些车，也没有刻意躲避它们。
一辆疾驰而过的豪车打开了窗户，丢出一大包垃圾。
垃圾在空中散开，飘了一地，车里还隐隐约约的传出年轻男女的嬉笑声。
许多卫生纸，安全套，以及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躺在马路上，让原本已经空荡荡的大街，又变得五颜六色，仿佛一块丑陋的皮癣。
老人机械的转过身，拿起钳子开始捡那些垃圾。
又有几辆车高速驶过，将那些卫生纸卷起，飞到了高空，飞入刺眼的阳光之下，落到了马路中间。
那里是快车道，来来往往的车特别多，而速度就没有低于100码的。
老人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走到了路中间，开始用钳子去捡那些带着不明液体的纸巾。
他驼着背，瘦弱的身体被高速行驶的车辆带起的狂风卷了个踉跄，但他还是趁着车流的空隙，将那些东西全部夹起来，装进左手拖着的大黑塑料袋里。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终于将那辆豪车中扔下的垃圾清理干净，带着更加疲倦和麻木的步伐回到路边。
正当老人用干枯如同树皮的手掌，擦拭着额头上大颗汗珠的时候，他看见一瓶打开的矿泉水出现在他面前。
老人枯黄的双眼微微转动，顺着拿矿泉水的手臂，看见了一个滑稽的熊头套。
那是他偶尔在户外大屏电视或者广告上看见过的，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也许年轻人很喜欢吧，但他早已经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新鲜感，对一切年轻人大惊小怪的东西都见怪不怪了。
那个熊的左手上还拿着一个奇怪的面具，黑白相间，龇牙咧嘴，说不出的别扭。
熊又把手臂往前伸了伸，很自然的凑到了老人的手上。
老人接过矿泉水，枯黄的眼珠转了转，随后将水凑到了嘴巴上。
他确实太渴了！虽然为了安全，为了效率，为了工作，他很少喝水，但此时此刻，他的感官神奇的复苏了，感觉到了夏日的阵阵热风，感觉到了脚底传来的灼热，感觉到了嘴巴因为缺水传来的苦涩。
他先是沾了点水，抿了抿嘴唇，随后才举起瓶子，仰起了头。
矿泉水虽然也有4升之多，但老人的身体仿佛夏日干枯的行道树，多少水浇下去都毫无起色。
他的眼角流出了几滴不易觉察的泪水，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太阳晃的。
一大瓶矿泉水很快见底，老人低下头，发现带着滑稽熊头套的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他将空荡荡的塑料瓶捏扁，丢进了黑色的垃圾袋，又一次拿起了钳子。
...............
吴暗顶着厚重的头套，在众人或好奇，或指点，或兴奋，或鄙视的目光中，回到了郊外。
在推门开锁前，他看了眼台阶。
那里有几株小草正顽强的从石头缝里钻出来，贪婪的吸允着夏日的阳光。
随着吴暗脚步传来的震动，小草们纷纷合上带刺的叶子，仿佛害羞的小姑娘。
他蹲在那几株小草边上一动不动。
含羞草们害羞了几分钟，又觉得大概没有了危险，重新将叶子展开，迎着太阳翩翩起舞。
一只强壮有力的人类手臂突然伸了过来，趁着含羞草大意疏忽之时，一把抢走了它们最大的三片叶子。
序列7的魔药材料就这么齐了，容易的让吴暗有些不习惯。
他打开房间，发现杨敏正坐在阳台上，对着一本书摇头晃脑。
“你不是不喜欢学习吗？”
“不，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讨厌的是学习的过程，但我并不讨厌得到知识，尤其是不劳而获的那种。”
杨敏轻巧的从阳台上跳下来，一把搂住他的胳膊使劲摇晃着。
吴暗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长高了，竟然快和自己不相上下，如果认真收拾一下，也算个成熟女性了。
“你还有那种东西没有，我觉得太好用了。”
“你的脑子受得了吗？别又晕过去了。”
“我还行，你别给我数学知识了，那个我真的受不了。要不再来点艺术或者体育的吧，我觉得我能当个艺术家或者大明星，就是对着摄像头念的那种，当然，拿着毛笔在纸上乱画也可以！”
杨敏在三秒钟之内，就决定了自己将来的命运。
“那是骗子！”
吴暗没好气的说，随后在私人物品中找到了一份“第四纪魔女表演术”，拍到了她的头上。
这东西他很熟，因为不久前，他操纵着布莱恩吸收了一份“第四纪无面人表演术”。
不出所料，杨敏一声不吭的栽了下去，脑袋重重的磕在地板上。
地板没破，她的脑袋也没事。
吴暗将她搬到床上，随后反锁了房门，将所有的魔药材料摆在桌子上。
“中序列，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