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解放天性 （被反复屏蔽，真是够了）
“解放天性，放纵欲望，赞美母树！”
衣服上绣着鲜艳玫瑰图案的祭祀看着祭台上红光亮起，飞快的跳上去，踩在一堆尸体最上方，双臂打开做成树干形状，双眼充满了狂热，再也看不见任何理智。
“赞美伟大的欲望母树！”
那些红袍人则齐齐跪倒在祭台前方，同样伸出双臂，双手高举，做成树叶形状，口中发出嘶哑而疯狂的声音，就像死亡到来前的嚎叫。
“解放天性！”
“放纵欲望！”
“放纵欲望！”
乱哄哄的人群在这一刻安静下来，发出了兴奋而嘹亮的声音。
那位玫瑰学派的祭祀面带诡异的微笑看着下面疯狂的人群，直到他们声音逐渐停歇，才满意的放下双手，开始他的布道。
“欲望母树是真正的，唯一的，超越七神和真实造物主的神灵，是末日来临前的救赎者，是人性的解放者，是欲望的放牧者，是心灵的自由者。”
“祂的力量超越了那些伪神，祂必将降临这个世界，只有祂的信徒才能在祂的怀抱中尽情放纵！”
“你们是幸运的，今天晚上母神会选出10名新的学者加入我们。”
“现在，开始你们的狂欢吧！”
祭祀的声音充满诱惑和疯狂，让人血液不自主的出现了躁动。吴暗看见一丝隐不可查的红光从绯月落下，渗入了那摆在祭台上的一堆人体，让祭台上邪恶的母树象征更加明亮，就像被血液浸泡过的树叶。
随着祭祀声嘶力竭的呼喊，信徒们眼中的狂热越来越多，直到血红完全占据了瞳孔。
“饱饮欲望之血，让神灵见证你们的虔诚吧！”
随着祭司声音落下，他们飞快的扑向祭台。
几分钟的时间，那些祭品便彻底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根根带着牙印的骨头。
那些吞下祭品的人群，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堆疯狂的野兽，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像荒野的恶狼在宽大的广场上四处游荡，尽情的发泄着他们过剩的精力和疯狂的欲望。
吴暗悄悄的往角落缩了缩，随即发现到处都是这样疯狂的信徒。他们眼中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似乎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还有更多信徒拿着地上留下的武器互相厮打着。
他在人群中小心闪避，沾了一些血水涂在脸和衣服上，以便看上去和他们一样。
血液刚一接触皮肤，他立刻感觉全身的欲望在蠢蠢欲动，甚至看着眼前一名枯瘦黝黑的信徒也起了生理反应。幸好这冲动来的十分微弱，吴暗很快压制了下去。
红月继续升高，绯红的月光从疯狂的教徒们身上流过，让场面变得更加血腥和疯狂。
吴暗看见了在古希尔港口遇见了的那个女人，她此刻已经脱去上衣，正和那名红袍上绣着玫瑰的祭祀疯狂纠缠着。
女人血红的双眼瞪的巨大，似乎还有着一丝丝疯狂，但随着眼珠的转动，暗红褪去，她露出了无比惊骇和恐惧的眼神，看向了台下狂欢的信徒，随后双眼彻底失去生机，整个头颅如同一个灰色的石雕。
这一幕看的吴暗头皮发麻，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心脏仿佛被寒冰制造的手掌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玩这个游戏也有一段时间了，杀人或者被杀都习惯了，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虐杀，而且其中的一方直到死后才清醒过来。
就在这时，那名咀嚼着灰色物体的祭祀又瞄准了下一个目标，随意的杀死了几个挡在面前的狂信徒之后，朝着祭台边上走了过来。
看方向，正是吴暗所在的角落。
“你为什么不解放天性，获得灵的救赎？”
祭祀身影一晃，杀死了几名挡道的信徒，来到吴暗的面前。
他全身上下沾满了红色的柔软物体，刚刚张嘴说话的时候，像狼一样的牙齿中，也挂着血红色的肉丝。
“放纵你的欲望！你的空虚和悔恨里将成为欲望母树的最好的养料！”
吴暗看见眼前红色的身影闪过，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巨大的狼爪已经从他鼻尖扫过，但被“精准闪避”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嗷！”
祭祀对着月光发出了凄厉的嚎叫，他的指甲从皮肉中疯狂生长，眨眼间变得足足半米长，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他的嘴巴向前凸出，露出一排排尖利的牙齿，全身长出了黑色的毛发，瞳孔在月光下收缩成一条线，看上去就像一只站立的恶狼。
趁着这个空隙，吴暗取出黑色的手套戴在右手上。
这一次，“爱的奉献”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让吴暗十分满意。
“我嗅到了邪教徒的气息！”
红色的月光像水银一样渗入狼人的毛发，它硕大的身躯在月光下再次暴涨，白色的指甲染上了一丝血红。
狼人像真正的野兽一样四足奔跑，撞碎了拦路的信徒，飞快接近了吴暗，吴暗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理智，就像一只被欲望支配的野兽。
..............
贝克兰德北区的轻小说出版社。
一间最靠近角落的办公室里，卡拉定拿着整理好的手稿，递给了带着黑框眼镜的编辑。
“亚伦.古斯塔夫教授让我送过来的，让您帮着出版。”
矮小而精明的编辑看上去更像一个商人，听到卡拉定的声音，不耐烦的从书堆中抬起头，看着双眼还有血丝的年轻学生，接过手稿放在桌子上，随口应付到：
“我会看的。”
“不，你现在看！”
卡拉定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声音轻柔中带着坚定。
编辑伸出无名指推了推镜框，露出讥诮的神色：
“你知道我一天要审多少稿子吗？每个人都要我看，我看的过来吗？我理解你们的心情，都觉得自己写的很不错，但在我眼中都是垃圾，垃圾！”
那个商人样的编辑随意的把一份装订整齐的稿子扔进垃圾桶，声音带着极度的不屑。
“什么玩意，“国王的私生子玩遍公爵的女儿”，别告诉我你也带来的是这样的垃圾。”
他边说边翻开卡拉定递过的手稿，随意打开一页，极为潦草的阅读起来。
他看的很快，十分钟不到就翻过了几十页。
“什么射手和农场主？你不会想说我们就是火鸡，而神灵就是那个农场主。这是亵渎神灵，可不能出现在书里！”
编辑皱了下眉头，继续往下翻，这次变得慢了一些，显然在认真阅读。
“一个神秘的梦境，每个人都能自由的控制自己的念头，还能虚拟出自己的形象？这很有创意，但离这个时代太遥远了。”
他看了卡拉定一眼，发现对方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对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一个有三个太阳的世界？你是永恒烈阳的信徒？不对，他们教会从来只有一个太阳，绝不会允许其他太阳出现。”
编辑越翻越慢，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看向了手稿的署名：罗塞尔.古斯塔夫。
稿纸并不厚，他坐在那里静静的翻阅着，卡拉定也站在那里看着。
“故事很不错，但我有一个问题，神灵呢？七神去哪里了？”
“神灵在信徒的心中。”
卡拉定似乎早预料他会这样问，胸有成竹的回答道。
带着黑框眼镜的编辑幅度很大的摇头，似乎要把一些不好的念头驱出脑海。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个故事和我们的世界格格不入，想象力似乎太丰富了点。”
要是知道这还是我修改过的，你会不会更震惊......卡拉定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一边说出了老师准备好的答案。
“这是未来，这是罗塞尔大帝预言的未来，你可以叫它科幻小说。”
编辑不安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手稿仔细翻看，想从里面找出什么，却什么都没发现，最后只能换了一种说法，用尽量柔软的声音说道：
“我觉得它不会畅销的，读者不喜欢看这个，你知道的，这需要门槛。”
“我并不打算赚钱！”
卡拉定像个机械一样复读出了答案。
“好吧，我可以帮你审稿，你需要出版多少本？”
“10万本！”
“天啦，你疯了，贝克兰德最流行的言情小说也不可能卖到这么多，它又不是报纸，还写的这么难懂！”
“我有钱！”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卡拉定感觉有种奇怪的东西在离自己远去，那是长期在东区，因为生活贫困物资缺乏形成的一种自卑和焦虑。
他人生的第一次对别人说出这句话，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像一个真正的人，一个站着的人，一个浑身散发魅力的人。
可是他还是不明白，老师哪来的信心？
他记得物理系办公室的抽屉里，已经只剩三个苏勒和一把铜便士，只够买一本不厚的书籍了，而老师除了工资，并没有其他收入。教会和其他的信徒们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给出更多的资金支持。
自从分析机的事情发生了，老师干脆不去教堂了，梅根.巴纳德主教也没有派人过来，不知道是在忙着瓜分‘分析机’产生的巨额收益，还是不想再见老师。
他不是傻子，跟着亚伦的这一段时间里，对非凡能力的存在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亚伦对此根本不避讳他。所以他现在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老师了，在一个可能存在神秘的世界里，搞这些虚假的科学幻想小说，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提出了自己疑问，但老师总是笑而不语，让他专心记录文字，不要出现了错误。
由于艾克.艾蒙斯的电报机还没有正式投入生产，他现在还有些空闲，便主动包揽了给老师整理笔记的工作，并没有找个同学或者工人来替代他的打算。
他心里总有一种担心，如果找个新的学生，尤其是女学生，老师很快就会把他忘掉。
直觉告诉他，老师并不是多看重他，之所以给了他这么多好处，纯粹的因为他是老师能接触的人中间，办理这些事最合适的，如果他离开老师太远，一定会被忘记的。
他觉得老师似乎变了个人，不是因为他突然不碰那些女同学了，而是老师似乎对以前那些非常热衷的事不感兴趣了，转而做出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行为。
比如这本“三个太阳的世界”，他一开始以为老师是要建立一门全新的科学，后来发现老师在写小说。这强烈的刺激着他的神经，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老师又问了他很多问题，他完全答不上来。
老师没有生气，只是让他记住答案，然后去找出版社，一口气印刷10万本。
要知道，这么厚的书，一本的成本起码1苏勒，10万本即使印刷厂看在老师的面子上给予优惠，那起码也要4000镑，老师哪来的那么多钱！
不过这都不是他需要操心的问题，因为亚伦给他的任务，就是把这10万本书印刷出来，至于卖出多少，和他无关。
“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上面出现了卢尔弥先生，图兰尼.冯.赫尔莫修因教授，还有许多明显是在罗塞尔大帝去世后的学者名字，署名罗塞尔合适吗？”
编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已经大致将一本近十万字的小说翻完了，开始深深的被书中描写的未来所吸引，但随后又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这很合适，谁都可以是罗塞尔。”
思绪被打断的卡拉定，看了眼窗外已经升到半空的红月，发现自己已经站了一个下午，双腿开始酸痛起来。
这时候他才想起一个问题，亚伦已经答应他做副教授，他不再是那个别人可以随时欺负的学生了，为什么还要站着呢？
他悄不作声的活动了一下双腿，发现编辑的房间里唯一的椅子已经被占用了，这位编辑先生似乎从来没想过为来访者准备椅子。
要不是老师还交代的有任务，我真的不想再呆这里了......不知道为什么老师执意要找了一家以轻小说为主要业务的出版社来刊登自己的着作，他们看得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