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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闻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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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队长伙起(伙同)向阳花找朱大娃的麻烦,表面上是给向阳花撑腰,真正的目的还是想逼到他卖那个店铺;因此,回到治安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狮子大开口,喊朱大娃拿两百块大洋出来赔向阳花,说向阳花遭打得很重,一年半载起不了床。哪晓得朱大娃也是个犟拐拐(犟人),任凭马队长磨烂嘴皮,高矮不答应赔钱,说自己没得错,是向阳花先惹的事。

马队长没得办法,只好来逼朱大嫂,说再不拿出钱了,就把朱大娃弄到资中去关起来。那个时候,朱大嫂两口子起早贪黑一年下来,除去花销也就剩个两三块大洋,前两年钱值钱的时候,还挣不到这么多,现在要喊她一下拿出那么多钱,就是要她的命也拿不出来。但男人遭逮起来了,也不能不救,只好到处求爹爹告奶奶,找这个、找那个,看有没得人能帮忙到马队长那里说情。只是,街上那些当官的、有钱的,就跟事先商量好了一样,都说马队长是部队上的人,地方上管不到他,实在没得办法;倒是罗三爷,跟到朱大嫂去了治安队一趟,遭马队长几句话堵回来了——这当然是他两个演戏给朱大嫂看的。张耗儿还找了他当保长的舅舅,也是莫得办法。

朱大嫂什么办法想遍了,走投无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最后遭逼到没办法,只好去找罗三爷,看他能不能买自己那个店铺,好拿出钱来救男人;哪晓得罗三爷钱不凑手,不要了,但答应帮忙看其他人要不要。到了第五天,朱大嫂到治安队去看男人,却遭守门的丘八挡了回来,说是朱大娃遭押到资中去了。这下朱大嫂慌了,好在罗三爷及时找到了买主,朱大嫂也顾不到跟别个讨价还价,把朱家祖辈子留下来的店铺买了五百大洋,马上到治安队去赎人。她哪里晓得,罗三爷找的买主,就是马队长的老表(表兄弟)——这是罗三爷给马队长出的主意,喊他不要忙着接手那个铺子,先找个亲戚接过来,过上一年半载,等这件事风平浪静后再说。

其实,朱大娃根本没有送到资中,还是关到治安队,朱大嫂这边将交了钱,他那边就放了出来,两个人在治安队门口碰到,听到婆嬢说自己祖辈子留下来的店铺已经卖了,就像晴天起了个炸雷,一阵急怒攻心,两眼一黑,差点摔到地上,好半天缓过来,甩手给了朱大嫂两耳光,指着她,说道:“你个瓜(傻)婆娘!你……你……”你了两句,突然双手抱到脑壳,蹲到地上,号啕大哭起来。“老子的命根子啊,你喊老子啷个见得先人哦。”

朱大嫂挨了打,也不敢还嘴,眼泪水哗哗的流下来,嘴巴里辩道:“我听马队长他们说你遭关到资中去了,我害怕,又不晓得啷个办,才……”

两个娃娃看到妈老汉儿突然哭了,不晓得出了啥子事,吓得跟到哇唧唧的哭了起来。朱大哥听了婆嬢的话,站起来吼道:“哪个狗日的说老子遭关到资中去了?老子就是关到阎王殿,你也不能卖了老子的祖业啊。”说着,伸手抹了抹眼泪水,道。“不得行!这个事情这样子不得行。”

说完,车转身朝治安队跑去。朱大嫂一见,晓得事情要坏,连忙牵到两个娃娃,脚跟脚的撵了上去。朱大哥跑进治安队,甩脱两个上来拦他的丘八,冲到二楼办公室,正好碰到马队长往外头走,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一把薅(抓)住他的衣领,吼道:“姓马的,你还老子的房子!”

马队长双手搭在朱大娃手腕上,往下一压,顺势按到他肩膀上一推,把他推开,道:“你娃娃笑人得很,平白无故找老子要啥子房子?!”

凡是老实人,一般不冒火,一旦冒起火来,往往不一般;而且,朱大娃还有一样跟其他老实人不同,那就是格外犟,只要他认准的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当他听说自己祖辈子传下来的铺子遭买了,第一个想法就是这里头是姓马的在搞鬼——这倒没有冤枉了马队长。

这时,朱大娃两个眼睛通红,样子十分吓人,一次又又一次的朝马队长扑过去,马队长遭搞烦了,也动了真火,等他再扑上来,双手一圈,拔开他双手,顺势往外一推,接着斜转身子横起一脚,踢到他肋巴骨上。朱大娃站不稳,噌噌噌噌退了几步,撞到后面的栏杆上,只听得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朱大娃惨叫一声,从二楼摔了下来——那木头栏杆年生(年头)久了,日晒雨淋,不啷个结实,遭朱大娃一下撞断了。

这说起来话长,实际上前后不过两三分钟。朱大嫂比男人晚走一步,又没得他跑得快,又要等两个娃娃,将跑到楼底下,就看到男人从二楼摔下来,顿时吓得脸青白黑、筋斗扑爬的跑过去,看到自己男人脸色苍白,睡到地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直落,吓到哭都不敢哭了,只晓得问:“你啷个了嘛?你啷个了嘛?”

马队长看到朱大娃摔下楼去,也有些虚火,怕搞出人命来不好交待,连忙跑下来,见朱大娃没得性命之忧,就放下了心,向几个围过来的丘八大声说道:“将才你们几个都看到了哈,是他姓朱的自找麻烦,无缘巴故跑来打老子,老子这才还手的哈。”

话是这样说,还是喊了两个手下找了台滑杆,把朱大哥抬到街上老医生关德全哪里去。朱大嫂顾不得跟马队长理论,跟到滑杆去了。

关德全的诊所在万寿街,离六合茶馆不远,诊所不大,一共三间房子,两间沿街,一间靠里。说起这个关德全,那硬是有些来头,不论是医术还是医德,在珠溪河乃至资中,都算是叫得响的,早年跟到李善常老先生学中医,深得李老师(医生)真传;后来,西医流进中国,那时候关德全年轻,很快接受了,自费到华西协和医科大学进修了西医,学成后在成都开了个诊所,悬壶济世。因为人正直,得罪了几个所谓的名医,联起手来刁难于他,生意很是惨淡,一气之下,回到老家珠溪河,开了这个诊所。

这天寒场,诊所里病人不多,两个徒弟在给他们开方拿药,关德全则捧了本医书,坐到另外一个房间里的太师椅上看得扎劲(起劲)。突然门外头一阵闹哄哄的,有人跑进来,喊道:“关老师,关老师在哪里?”

关德全透过门帘看到是两个丘八,不由皱起了眉毛,他对丘八们一向没有好感,但医者父母心,还是起身掀开门帘出来,不冷不热的问道:“两位老总啥子事?”

两个丘八还没有答话,一乘滑竿雷急风火的抬到门口,关德全看到滑竿上的朱大娃脸色苍白,满脑壳是汗水,右脚杆吊起,甩来甩去的像断了一样,晓得他伤得不轻,连忙喊两个徒弟,过去帮忙把他抬到里间。

两个徒弟、轿夫还有两个丘八,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朱大娃从滑竿上抬下来,抬进里间的床上放好,关德全已经准备好工具,过来给朱大娃作检查。他的伤主要是两个地方:一个地方是肋巴骨,遭马队长踹断了三根,朱大娃没有呛血,内脏应该没得事,倒还不要紧,只要把断了的骨头复了位,用夹板固定好,应该没得事。另一个地方就比较麻烦:右腿膝盖以下全部紫了,小腿肿得跟大腿差不多粗,里面啥子情况还不晓得,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小腿骨头断了,扎破血管,淤血散不出去,才导致肿胀,至于骨头断成啥样子,还要动了刀才晓得。

关德全粗略的检查一遍,一面喊两个徒弟准备手术工具,一面说道:“啥子人这么狠心哦,把人打成这个样子?”

一个丘八说道:“关老师说话注意点哈,是他自己摔成这样的,没得哪个打他。”

关德全哼了一声,把两个丘八根轿夫都撵出去,说他要做手术,外人请回避。

张耗儿本来以为朱大嫂卖了房子,交了钱,就没得(没有)事了,哪晓得才过了一天,就听到说朱大娃遭打得住进了关德全的诊所,吓了一跳,急忙赶过来,看到朱大嫂带着两个娃娃,坐到门诊里的板凳上哭哭啼啼,连忙问道:“啷个打起来了呢?”

朱大嫂边哭边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张耗儿又问:“打得好凶(很厉害)吗?”

朱大嫂眼神黯淡,神情委顿,摇摇脑壳,道:“还不晓得,关老师在给他做手术。”

手术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才做完,关德全满脑壳是汗,疲惫的走出来,示意朱大嫂跟张耗儿可以进去看朱大娃了,一个徒弟脚跟脚的出来,把老师扶到椅子上坐下,端过水杯奉上,张罗饭食去了。

张耗儿和朱大嫂连忙带到两个娃娃进去,看到朱大娃双眼紧闭,侧起身子睡到床上,腰杆上绑了几块打磨得十分光滑的木板,右脚杆缠满纱布,高高的掉在床架子上。朱大嫂见了,眼泪水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张耗儿也跟到心酸,站了一哈儿,阴悄悄(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水,走到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的关德全跟前,小声问道:“关老师,朱大哥的伤要不要紧啊?”

关德全没有起身,只是略微睁开两个眼睛,道: “那要看恢复的啷个样了。”

“唉~~~~~。”张耗儿长叹一声。这几天,他为了朱大娃的事跑前跑后,费心劳力,但一点作用都没得;他相信,要是莽哥在,事情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但是现在,那个龟儿子还不晓得在哪里逍遥,心里骂道:莽哥,你狗日的到底死到哪里去了啊?

(三)

其实,莽哥现在离珠溪河并不远,只有二十多里路。这里是碑记沟,一个小场,比牛王庙场大点,比珠溪河小些,一共三、四条街,离珠溪河只有二十四、五里。此时,他正远远的跟到一个中年人后面,走走停停,已经跟了好长时间——他亲眼看到中年人把一个胀鼓鼓的荷包装进褡裢。

但凡扒二哥扒钱包,一般都会选人多人挤的时候下手,除非是高手。莽哥不是,而且今天碑记沟不逢场,街上的人太少了,所以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但他不肯死心,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远远的跟到中年人后头。

终于,中年人在一个卖橙子的摊子跟前停了下来——这个时候的橙子,都是去年的,外表光鲜灿烂,里面却干瘪如败絮,如果是请神上坟,走亲访友,拿出来还是蛮好看的——莽哥也忍不住了,决定冒险试一下,大不了挨顿打就是。于是走过去,站到中年人旁边,问卖橙子的道:“橙子啷个卖?”

卖橙子的说了个价钱,莽哥拿起一个橙子捏了捏,摇摇脑壳,道:“去年子的橙子,里头都干了,没得啥子吃头(意为里面都干了,吃起来没有意思)。”

卖橙子的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想买就快买,不买不要乱开黄腔,坏别个生意。中年人像是没有听到莽哥的话,只是略微转过脑壳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腔,依旧挑他的橙子。莽哥耸耸肩膀,做了个怪相,身子一动,一个做工精致的布包包顺着裤管滑下去,不声不响的落到装橙子的箩篼边上,包包里头,放着专门准备的烂纸。莽哥没有管它,装到去看另外一个箩篼的橙子,走到中年人挂褡裢的那边,突然抬起脑壳,指着地上的包包,道:“咦,哪个的钱包落(掉)了?”

卖橙子的跟中年人的眼光一下遭吸引过去,中年人忙道:“哦,是我的,是我的!”

说着勾起腰杆去捡包包。说时迟,那时快,莽哥伸出两指,快如闪电的伸进中年人的褡裢,钳到荷包拿出来,一抬手,荷包就滑进了衣袖。正好中年人捡了布包包直起腰杆,莽哥问道:“是不是你的哦?你就装起来?”

中年人脸上有些不自然,道:“啷个不是我的,我才将(刚才)落到地上的。”

说完,收起布包包,橙子也不买,慌里慌张的走了。莽哥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也急急忙忙走了——他晓得,中年人要是发现捡来的那个布包包里头只有些烂纸,自己的荷包没得了,肯定会回来找他——只有那个卖橙子的莫名其妙的留到原地。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珠溪河关德全诊所,朱大嫂买了早饭来换张耗儿。张耗儿昨天晚上在这里值了通宵的夜,只断断续续睡了几觉,有些瞌睡,吃了早饭,就回茶花坪崖洞去,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

从珠溪河栏杆市街分出一条土路,顺到山坡斜斜的上来,到一半的地方有个崖洞。崖洞有三间房子那么大,以前住过一户人家,后来在山脚底下盖了房子,全家搬出去了;莽哥看到这里没得人住,就找人打了张木板床,从侄儿那里拿了锅碗瓢盆、铺盖蚊帐搬了进来。于是,这里就成了他跟张耗儿、荷包蛋、老挑、彭三娃几个烂仗、扒二哥喝酒、赌钱、玩耍的地方。

张耗儿懒洋莫气的回到崖洞,推开烂朽朽的篾巴(竹子编的)门进去,就听到隔壁房间里有人打呼噜,过去一看,见木板床上睡了个人,只穿了条短裤,半截铺盖搭到身上,四仰八叉的睡得正安逸。

张耗儿看到这个人,不由得心头火冒,紧跟着鼻子一酸,过去一脚踢到床板上,吼道:“起来,给老子起来!”

那人翻了个身,接着继续睡他的瞌睡,嘴巴里迷迷糊糊的说道:“闹个锤子(川人粗话)啊,让老子再睡哈儿。”

张耗儿火气更大,伸手揪住他耳朵,吼道:“你妈哟,天都塌下来了,你龟儿子还睡?赶紧给老子起来!”

这人当然是莽哥,昨天晚上回到珠溪河,已经很晚了,进门倒在床上就睡了,正睡得安逸,遭张耗儿揪住耳朵弄醒了,突然翻身爬起来,把张耗儿按到床上,掐着他颈子,笑道:“耗儿,你龟儿子想找死就明说,老子成全你。”

一眼看到张耗儿眼睛里有泪花儿,不像是闹起耍(闹着玩),连忙松开,问道:“出了啥子事?是不是挨打了?说出来,老子给你扎起(撑腰、支持)。”

莽哥这一问,让张耗儿一下子不晓得从哪里说起,从床上爬起来,把眼泪花抹了,叹了口气,道:“老子没得事,是你龟儿子屋头(家里)出了事,大事!先不要说了,跟我去看看你侄儿,我在路上慢慢跟你说。”

路上,张耗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跟莽哥说了一遍。让张耗儿想不到的是,莽哥听了,并没得啥子特别的反应,就像这件事跟他没得关系一样,嘴里“嗯嗯啊啊”的应着,只是在听说七爷跟林小虎几个,在侄儿出事的第二天就出了远门的时候,才嘿嘿冷笑两声,插了一句嘴,道:“七爷也太小看人了。”

两人到了关德全的诊所,朱大嫂跟两个娃娃都不在,关德全和徒弟正在给其他病人看病,看到莽哥,略微点了一下脑壳,朝里面努了努嘴,道:“朱幺爷来了索?你侄儿在里头,进去看看嘛。”

莽哥走进里屋,看到朱大娃正艰难的靠在床上,手里托着个大碗吃饭——本来关德全喊了徒弟喂他,他却是死活不肯,说自己能吃。听到有人进来,抬起脑壳见是自己幺叔,顿时像看到救星一样,激动喊了一声:幺叔!眼泪水就哗哗的流了下来。莽哥连忙走过去,接过饭碗,喊他不要乱动,笑道:“没得事,将才耗儿都跟我说了,你现在啥子都不要管了,先养好伤,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说完,拿起调羹,一口一口的喂他。一开始,张耗儿还担心莽哥听了侄儿的事,会马上跳起来,舞刀弄枪的去找马队长拼命;哪晓得他竟然跟没得事一样,脸上甚至连一点特殊的表情都没得,这让张耗儿觉得意外,但更多的却是担心:他晓得莽哥的性格,朱大娃出了这样的事情,莽哥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只是不晓得他心里到底是啷个想的。

看到莽哥笑眯眯的、专心致意的喂朱大娃吃饭,张耗儿越想越不对,甚至有些害怕,这太不正常了,不由得喊了一声:“莽哥……”

莽哥转过脑壳,看到张耗儿的表情,像是猜到了他心头所想,咧开嘴巴笑了一下,道:“耗儿,我没得事。多大点事啊?老子不会乱来的。”

莽哥越是这样说,张耗儿心里越不塌实,忍不住跳了起来,说道:“莽哥,不管你龟儿子啷个想,老子跟你从穿叉叉裤(开裆裤)开始就认得到(认得到:认识),大小事情都是一起抗,这回不管你龟儿子想做啥子,你不要想丢开老子。”

“看你娃娃那个样子,老子说了啥子,值得你龟儿子激动成那样?爬,爬,爬,给老子爬远点,不要在这里吓到远臣(远臣是朱大娃的名字)。”

莽哥这回当真笑了,两只眼眯成细缝,左边腮帮子上露出个酒窝,让人觉得这个人有些憨。张耗儿也跟到笑了,道:“老子不管你啷个想,你娃娃要是有啥子事,不跟老子说,老子跟你不认黄(不讲情面)。”

“我晓得。”莽哥看了他两眼,认真的说。过了一哈儿,朱大嫂带到两个娃娃回来了,大娃子看到莽哥,跑过来问道:“幺叔公,你给我买的橘红糖呢?”

莽哥伸手在他脑壳上拍了两下,笑道:“对了,搞忘了拿来,在崖洞里床底下的木头盒子里头,你跟老二两个自己去拿吧。”

大娃子答应一声,领着弟弟,兴高采烈的去了。朱大嫂见了莽哥,也跟她男人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的,莽哥好不容易劝住,道:“好了,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你安心照顾好远臣就是,其他的事有我。”

莽哥又跟侄儿媳妇交待几句,这才出来,笑眯眯的对张耗儿小声说道:“耗儿,老子昨天下午发了个小财,你去喊彭三娃、老挑他们几个,我去川香阁订好雅间,今天晌午好好啜他妈一顿。”

张耗儿歪起脑壳看了莽哥一阵,心想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请人吃饭,尽管有些惊讶,但还是屁颠屁颠的找人去了。

快到晌午时间,张耗儿领着彭三娃、老挑、荷包蛋、二狗几个人,嘻嘻哈哈来到“川香阁”,莽哥已经点好菜在那里等到。几个烂仗扒二哥看到满桌子的鸡鸭鱼肉,口水都流出来了。不等坐下,老挑伸手从盘子里拿起一块板鸭塞进嘴里嚼了起来,看着莽哥,一边含含糊糊的说道:“看来狗日的又发财了,弄了这么多好吃的。”

莽哥笑了笑,招呼大家坐下,端起酒碗,说道:“远臣出了这个事,我不在屋头(家里),多亏了弟兄伙帮忙扎起,多谢了,我敬大家个酒。”

几个扒二哥互相看了一眼,收起嘻皮笑脸,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只是这碗酒,有的人喝得心安理得,有的人却喝得不是滋味:除了张耗儿和荷包蛋,其他三个只是在朱大娃遭带走那天去过一趟,后来帮着朱大嫂搬家时去过一回,其他时间,几乎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几口酒下去,就没得人再想这个,敞开肚皮,大吃二喝起来,直到酒足肉饱,老挑、彭三娃、二狗三个说是屋头有事,跟莽哥打了招呼,偏偏倒倒的走了。

莽哥跟张耗儿、荷包蛋三个人吃完饭没得事,踉踉跄跄的来到下街子的大桥上,爬上栏杆,并排坐到上头,有一搭,无一搭的摆着龙门阵。张耗儿问道:“莽哥,你说老实话,这个事你到底打算啷个办?”

莽哥笑笑,道:“啷个办?凉拌!别个(人家)有枪有炮,又那么多人,你说我能啷个办?”

张耗儿鼻子哼了一声,道:“老子才不信,你龟儿子会那么耙和(软弱)。”

莽哥转过脑壳,看到张耗儿,道:“那你说啷个办?你给老子拿个主意出来;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你娃娃也不懂?”

荷包蛋叹了口气,道:“就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那个马队长,硬是好凶哦,张耗儿只是多说了句话,就挨了一耳什(耳光)。”

张耗儿叹了一口气,也说不出话来,但对莽哥的话,却始终半信半疑。

太阳明晃晃的照在脑壳顶上,但是北边的天上,却有几团漆黑的乌云,就像天上打翻了一瓶墨汁一样,正慢慢的向这边扩展,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几声闷雷,看样子,到不了天黑,就要下大雨。但莽哥三个都有了酒,哪有闲心管这个,依旧坐到栏杆上,搓着身上的汗泥,有一搭无一搭的摆龙门阵。

正摆着,从街上走过来几个年轻人,吊儿郎当的,一看就不像正经人。张耗儿看到,脸上有些异样,话也不说了。其中一个脸上有疤、个子比莽哥高点的年轻人,看到莽哥三个,喊道:“张耗儿!过来,老子问你。”

张耗儿像是有些害怕,看看莽哥,梭下栏杆走过去,那个脸上有疤的年轻人伸手在张耗儿后脑壳上敲了一下,问道:“这几天手又痒了没得?”

张耗儿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叽叽咕咕跟他说了几句,才回到栏杆上坐下。莽哥看到张耗儿神色尴尬,问道:“这几个是哪个?我啷个认不到呢?”

荷包蛋正要说话,张耗儿连忙拦住,笑了笑说:“珠溪河你认不到的人多了。”

莽哥看张耗儿笑得很不自然,哼了一声,说:“你娃娃有事瞒到(着)老子。”

张耗儿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道:“老子有锤子事情瞒到你,走了,要落雨(下雨)了,一哈儿遭淋到起。”

莽哥见张耗儿不说,也不勉强,三人离了大桥,向栏杆市街走去,刚拐进一条巷子,走到前头的张耗儿有些懒心无肠,一不小心撞到一个挑大粪的粪桶上,粪水溅了他一裤脚。挑粪的农民一看,连忙放下粪桶,点头哈腰的道歉;张耗儿一阵脾爆火起(脾气很大的样子),拉到挑粪的农民就要动手,却被莽哥拦住,道:“算了,耗儿。”

张耗儿挣了几下没挣脱,骂了几句,朝那个农民吼道:“滚。”

那个农民本来默到(以为)这回挨顿打是肯定跑不脱的了,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让他走了,哪里敢多说话,赶紧挑起粪桶,闪悠闪悠的走了。莽哥三个人又闲逛一阵,张耗儿说有点事,要回屋头(家里)一趟,莽哥也不说别的,各人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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