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她心上的那颗大石头终于落地，颜瑟如释重负般的叹了一口气。
“换位置”这事比起“白野痴呆”来说实在是太不值得一提，以至于她都忘记考虑他是为什么会换位置。
在她的脑子里只有唯一一个念头：只要后面那个帅气的少年不是因为她每次深夜问题而导致智商受损找不到教室就行。
其它的一切都好说。
既然问题解决，颜瑟也没什么好再问的。
搭在草稿纸上的指尖动了两下，正准备习惯性将纸揉成团扔一边时，忽然顿了一顿，情不自禁的把动作改成折叠草稿纸。
折叠一次。
再折叠一次。
手掌抚平草稿纸上的折痕。
鬼使神差的，将它放进了语文书的扉页里，保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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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前最后一个复习的晚上，各科老师都忙着给学生解答问题，呆在办公室里根本没时间出来。
偌大一个教室里，复习全靠自觉。
颜瑟埋头翻看以前的错题，桌面上乱七八糟的铺满了她刷过的卷子，好几张卷子的错题后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解题思路。
那个解题思路的字迹，一看就是白野的。
一张卷子看完，随手扔在一侧，又开始看其他的，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她就会看留在卷子上的解题思路，每一个步骤都写得很细。
第一节课快结束时，她揉了揉酸软的肩膀，目光落在那道干干净净的数学错题上，咬了咬下嘴唇。
老师讲的时候她明明记得这题该怎么解，可过了太久，现在完全记不清，想了好几分钟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拧开放在一侧的苏打水瓶盖喝了小半口，目光游离在窗外漆黑夜色下葱郁的树叶之间，犹豫片刻，忽的把苏打水放在桌边，拿着卷子，转向身后。
从上课开始到现在，白野一直懒洋洋的靠着椅背，保持着转笔的动作，就连他桌面上的书都没有翻开过。
如果不是他年级前三的身份，真的很容易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自暴自弃。
瞥见转过来的那个小脑袋，少年停住转笔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坐直身子，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那张卷子上，缓缓开口：“数学题不会？”
颜瑟猛点头：“嗯，有一道以前的错题忘记怎么做了，你会吗？帮我讲讲。”
听见她的话，白野撩了撩眸，淡定的靠回椅背：“不会。”
颜瑟：？？？
事情的发展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按道理来讲，作为出生入死的好同盟，他不是应该回答一句“会”，然后非常耐心的给她讲解这道数学题的解题思路吗？
可偏偏，他来了一句“不会”。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前座的颜瑟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花了好几秒钟来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然后，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已经到嘴边准备好的那句“谢谢”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
憋得她难受。
暗暗思忖了几秒，她依旧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主要是对方那句“不会”吧，回答得实在是有点过分理直气壮了，透过他的目光，丝毫心虚的情绪都找不出来。
举着卷子，颜瑟咬了咬下嘴唇，下一秒，学着他的“理直气壮”，将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面上：“说吧，要怎么样你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