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特利耶与娜莎的发条

天代史聿官伊芳

首页 >> 拉特利耶与娜莎的发条 >> 拉特利耶与娜莎的发条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引她放纵 彩礼十万,我和陌生总裁契约领证了 我无限回档,洞悉所有底牌 九叔:简化金光咒,晒太阳就变强 民间风水师笔记 喂!叫你做年代文炮灰没叫你虐渣 龙珠:开局赛亚人,修神象镇狱劲 漂亮军嫂太好孕,闷骚首长沦陷了 九叔:从献祭女鬼开始修炼武道 我的幼驯染不可能是琴酒 
拉特利耶与娜莎的发条 天代史聿官伊芳 - 拉特利耶与娜莎的发条全文阅读 - 拉特利耶与娜莎的发条txt下载 - 拉特利耶与娜莎的发条最新章节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

三十五 【今日无事】宝贵的冰冷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真正的寒冬迫在眉睫,对于刺骨的现实来说,最令人郁闷的是以期待之人了无音讯的焦灼,畏惧寒冷者便将身体不自觉地烘热,哪怕是娇弱的身体,也会时常眺望庄园大门的铁匣子,一指空隙而扁平的长条状口,掺着零星积雪。

漫长的等待以后,母亲发现她的女儿时常站在庄园门前伸懒腰,披着厚重的貂毛披肩,即便有时大雪,也总会化身雕塑,渴望将一切白凉披在自己的身上。

日子似乎变得尤为漫长。

“你似乎很喜欢眺望。”

“那是——因为有些东西迫在眉睫。”自上次不再见面以后,她的声音不再高挑,永远停留在童稚与成熟之间的糅合体,唯一可察觉的是,她不再畏惧能够冻抖自己的烈风,倒呼出一口暖气,“马蹄声由远及近,如果……”

“如果他的血还没流干。”

考奈薇特拾起一片雪,不知什么时候,人偶也能显露脸色的时候,她看起来更加似被缩小的人。

失落逐渐蔓延之际,急切地马蹄声从庄园门前踱咯,随后沉重一蹄,扎实入土。

送信员一通喘气,“您是拉兰诺斯的娜莎小姐么?”

“是我。”

“从前线来的,这封信似乎有两套纸,因此很厚。”他特意说。

大小姐双手接信,似婴而携,“十分感谢,你日安。”

“您也日安。”

经过一番周折后,就连信使亦要徒步牵马离开此处。喘气之时还不妨打嗝,一通咳嗽之后就往镇上方向走了。

“是不幸的信么……”当娜莎蹲下来的时候,紫衣小腕也能用手触到这封信。

感受片刻信重之后,陶瓷脑袋悠然摇头,随即集中精神,眼瞳也明亮许多。

“不像,这里还有哥哥的名字,还有小白桃!”

“他们都在同一支队伍里。”

娜莎一语完句,忧虑逐渐丧失,兴奋溢于脸表,“都是幸运的,都很好。”她在这段时间反倒不再想着丝带编织的镣铐,蕾丝系成的囚笼,往日暗自恐惧的回忆被笑容所掩盖,当信笺置在手掌心时,便傻笑起来,一直持续到自己岔气为止,当蜡印被折成两半,沿着折痕打开,里面的确还有一封信,兄长的笔迹在外边包裹着内部的一张,看起来还染有血渍。

“那……”她不敢想,另一封信没有蜡印,边沿的红印像是要烧尽少女的期待,“拉特利耶。”

“既然如此——”趁亲妹的恍惚,一捻夺过置在信中的信,迅速摊开,头一次看到如此细腻秀美的字样,“这不是霉叶白桃的字,有幸运的地方,又有不幸的地方。”

“哎,幸运的是什么呢……”

“我瞧瞧。”她完全能胜任读书的工作,自然对信的情感也能体会,“以下是信里的内容:你还想我吗?”

“想,非常思念,在栅栏门前每一个早晨都守候在身边。”

“咳咳,貌似有些不大矜持呢~”

“他不在,我心里总觉得缺一条血管,脑子里少一勺肉。”

大小姐及时转身,站在考奈薇特的背部,领她坐到玻璃亭,窗帘的银丝麻绳解开以后,帷幕之内的一圈仅剩两席少女坐落的椅子。

她们将信交换阅读,初冬的闲暇时光就从前方的文字开始,娜莎总有一种碎碎念的毛病,喜欢细声念憧憬的文段,仿佛能从字里行间听到人的原声:

“娜莎可知道我走过漫长的路途?

眼见的不幸比我肉体所得的伤痛要冰冷刺痛,我的确流血了,因此托我的朋友代笔,勿要焦虑,痊愈之日已经不远。自十一月四日风雪粼粼,白日雪狐从云层上峰掠过大地,因此阴冷呼啸汇集在闵斯以北,几近磨蚀所有希望。

我们接到连长居塞林的任务,为此奔波好一段日子。在这段时间,我怀念故地上的床褥,可惜未能如愿,就连躺在床上都是奢望,时刻都要警惕。

我偶有歇息,意识还清醒的时候,我就拿起纸笔来写信。我很少做梦,偶有梦到汝的脸庞,醒来却十分失落,一来二去彻夜难眠。如果你睡得好,我就没有大碍了。当然还一样一件事,这放在结尾也不为过。对你来说,战争是遥远的故事,甚至很不讨喜,没有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就足以感谢。在酒馆的荒唐事前,我始终认为自己是清白的,在跨越边境,投身以戎的时候,我暂时忍受不必要的指谪,自从参与会战前后,不安莫名剧增,被掀翻的躯体,砍断的手脚,被切断的头颅和下巴构成了我为数不多的梦。

这些精神蛇毒让我饮落也无妨,可我从王国内部听来的荣誉,却越来越寻不到其踪影。我经历了多次追捕,在探图之后与队伍完全失去联系,因此这封信发出去的时候已经是本月二十三日,我躺在伤兵营地上不足三日就回归队里,其他的感觉毫无意义。我鄙视连长,唾弃所谓王师风范,因为精神如今都不再了,时常自感惭愧,我发誓从不犯下若干罪行:杀人放火劫掠平民,奸淫妇女强占民宅,这些都与我无关,但为什么我会与他们为伍呢?为什么我感觉上级从未能付出信任?

最后,那就只有你能寄托我的这份苦闷了。爱是不会消退的,但我内心亦有着对世俗不可信任的因素,你依然能信任我,但即便你已经有别的方向,爱也不能被抹去,我能将其咽在心里,尽我能做的,并不会离开。

您真挚而亲密的朋友

拉特利耶上”

“可未免太凄凉了……”长女倒是从两封信看到截然不同的态度,若沾落鲜血之修辞令人紧握荆棘藤,随即一顺而下,另一封信看起来就相当缓和,战争似乎只是郊游作乐,“你看这封。”

大小姐愣是被揉肩几许才懂得抽离。

“什么?”

“你再看看这封。”

除了怀揣不安以外,娜莎没能从另一份信得到相当的喜悦,近枯萎的花难以鲜润地展开第二次,纸张明显触感细滑,字迹亦与刚才的朋友不分伯仲,“不对。他的朋友……如果遥望乡里村镇一带的话,没几个识字的,城市中来应征入伍的人,处境亦很艰难,字迹多数不会工整。”

“试看兄长的信~”

萝莉亦开始碎碎念,装着亨利的口吻行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拉特利耶被遣去探图任务,的确是一桩倒霉透顶的差事。我亦私下找过连长居塞林,也不好说他有没有私心特意‘流放’拉特利耶,但正就他们出发后下午,其团部收到上峰的命令,命令迅速撤退。他的说辞很干脆,当前连部无力派出人手。”

“换句话说——明面上是意外,实际上是顺水推舟。”慵懒地伸展肢体,她开始感到怪异,一直以来,无论夏日灼热之息飘扑其身,还是冬日茫茫寒风刺隙,了无所谓,但不久,躯体不受舒适,她头一猛地呼气。

“怎么了?”

“奇怪,刚才还……现在感到不自在。”

考奈薇特丝毫还未察觉到自己的衣服貌似还是夏装。

但她不自觉地磋磨手掌。

当娜莎拉开亭帘,亭门咯吱作响,烈风无暇待人,一有空处则攥着流动的势头,扎入温暖的巢穴,湍流徐徐拨发,扰攘珍珠碾碎沾染的本色,小唇浮出水汽便迅速在半空中瓦解,唯独正要走的时候,桌面的异动从耳勾勒直至全身,只有一席支吾不清的话:

“娜莎……是冷啊……”

毫不犹豫地来到仰倒在地的紫色绢棉身边,陶器不断发抖,大小姐将她抱起,发现比往常要重很多,则预料不幸所至了。

“你别吓我!”同样不大冰冷的手掌抚在考奈薇特的关节,稍微上抖发力,如母亲抱自己的孩子般。

娜莎走路一向不问脚下,到慌忙之际落在地上的信也不顾,也一并踩踏,不出十几步路则回到自己的卧室,后觉才发现思念的媒介也陷落了,又飞奔出去,抖擞之后又将它们辗转找到,望着被鞋印脏污的纸质,心中莫名失落,等回到卧室以后,烈风又至,将还没关门的房内草纸吹得到处四散,不禁念叨令人烦恼的力量:“都没什么的。”

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唯独发现一张字迹不算圆滑公整的文字,一开始还以为是考奈薇特抄写的文章,便把它收在裙腰背后的小口袋里。娜莎等一切都做完之后,又回到长姐的身边,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被褥盖在她的胸前。

“我看起来像是拖累你。”

“哪有的事。”怀揣着依靠对方的心,已经相知相伴七年之久,望着窗外鳞瓣飞扬,略过窗户的情景,眼里点滴沙烁含眼皮背后,在泪腺处揉蠕,感觉一切放松之时,合眼便使得睫毛湿润,“我眼睛一向不太好使。”

“我们没有大碍,不至于颠簸偏离。”另一只手仰着手背靠近其妹的脸颊,“我天生就是来陪伴你的,不快的时候想落泪都没有机会,现在躲在被里就不觉得想颤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

听完这些话,内心的委屈全由心里翻倒出来,娜莎从未想过这样的念头,“扪心而言,这是对你的背叛,从未让心灵有过荒唐的答案。”

“这已经是对我最大的祝福了。”考奈薇特为妹用手指兜住湿润的痕迹,“但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哭。”

“因为我怕你死……”

“不明白,死亡对我来说是会经历的事吗?”

娜莎极不赞同,据身心的意愿,头发团团将自己厌恶的想法抖到发梢外,“不,永远也不会。”

“恐惧的根源绝不是因为这个,还有新的理由吗?”

“我该怎么说?试想一下,你永远都不会醒来,也不会动,不知道自己会睡多久,我担心就是这样。”

“那睡眠是否趋近于死亡?人睡觉就会死?”

“不。”娜莎的内心永远在拷问,沉重无法解脱,指着外面的大雪无力地诉说自己的忧虑,“我只是觉得时常的恐惧围绕在我身边,对兄长如此,对朋友如此,对你,对拉特利耶,对薇若妮卡,对母亲,对父亲。我不喜欢被落在原地,你知道庄园门前的凝视意味着什么吗?”

“我感受不到,但我知道你的窘迫,亦很担心,很不自在。”她扯出萝莉锁骨间下滑的发条项链,幽光在逐渐灰暗的卧室里飘逸,才好放手,向前凝望,“排除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的约定,我想有自己的想法。”

“那当然能,只要你想,我什么都能咽的下去。”

“但我说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除了一点——你。”

“不能只有我,也要有你自己。”

“不重要,我能感受到自己似乎仰仗一些东西而活,除了你,我对不自觉的舒张自己爱好?自考试以后,我常常沉迷解构遗留的习题,很奇怪,一旦我做出选择,只要是正确的,突然的愉悦泛滥在自己身上。”

“除了这个呢?”

“下棋,每一次抉择都会感到身体从紧而松的愉悦,这当然和你一起翻书不一样,像是在喝下糖的绿茶。”

她们的目光又放在桌上的盒子,是银色水浪雕花包裹八角,在顶面绘着红色骑士与白色骑士驰疾奔走,向对方拔剑挥砍,摧折骑枪致人死地的古代画作。

只有叹息充斥在卧室里。

“也就是说只要涉及密集思考的时候,你就会开心。”

“也不能这么说,就是有趋势我的动力,我不知道为何而做,像是一种惯性。”“就好像今天的处境,在你收拾的时候,我便思考——感觉从何而来。”

“它有发作的先兆吗?”

“没有,我能够记忆的,就不会忘却。”

“那感觉呢?”

“不自觉的发抖,碰到你的手,我也会,感觉和平日摸起来不一样,比平日不适,暴露在户外,风一挂起来,我就感到渗得慌,感觉表面正在施加向内的压力,还有些酸。”

互触不离的手掌头一次懂得对方的温度。

“我明白了。”娜莎感到羞愧,既为了自己的泪感太低而苦恼,又摸不着身边的需要,刻意地开怀大笑,“吼,如果我判定没错,这就是我的错了,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你感受到冷对吗?”

“不知道,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我花了很长时间,也不明白你们口中说的‘冷’到底是什么概念,但你们不适,我就感到难过。”

“我的下巴够得着餐桌的时候,当时我抱不起你,反倒是与你差不多。按照你的理解,我感到不舒服,是基于目测经验而言,因为仆人会给我拿衣服解决问题,你也会照火说光,达成求解的一致。”

“嗯,是这样。”

“你不要起来。”娜莎一跃而起,在书架上拿到干净的草纸,随手扒出木尺、木制圆规,她正要沾湿笔尖,身后的唇舌愈发唤起前段时间的回忆。

“但我还是想说一句。”

“什么?”她回头望。

“你好蠢,这些题一眼都能望出来的东西。”考奈薇特怀念以前骂骂咧咧的样子,戏谑难免从心里迸跃而出,“怪不得只能考蓝本子。”

蘸墨笔尖所指的方向,正巧指向门缝,双脚并拢斜放,但不舒服,干脆跨步门前,紧握门把,往门缝边贴耳倾听呼啸在附近的冷羽泼落在庭外长廊边,娜莎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靠门眼一眨,则右眼扑朔,冷笑起来,“现在想出去挨冻,我可以帮你哟~”

“我道歉,不要把我拎出去~”姑娘怵于压力钻入被褥,来回滚卷,她的肢体摆幅激烈,随即露出半张小脸奔到床尾,“你不会卖我的对吧?”

“我倒是……”久违的快乐似流落在外的雪绒找到落脚之地,娜莎乐呵起来,举手挥笔,“我就喜欢你刚才品头论足、指手画脚的样子,傲慢枯萎不兴,直的屈膝求饶。你别急,以后有的是你急。”

拉兰诺斯的女儿们多愁善感,但欢欣鼓舞之时绝不含糊,一整个上午怀揣关怀的力量,除了一同绘制迷你披风,冒着大雪探望仆人,遣他们到暖炉旁讨茶取暖,冬天佃农不需要工作,安娜让一小撮人给他们备好木炭,定是不要钱的。

帕洛斯这一天中午回到庄园上,大雪纷飞就连镇上交通也不舒畅,没人营业,酒馆不得不腾出地方准备铲雪、存放木炭、最近也买来从卑茹镇(birou)新采煤矿的焦炭,上一年的雪灾给他们很大的震撼,各家各户都备好一大堆食物和取暖料。

骑手从庄园马厩赶来,棕栗色伯约特马总算能一抖背上的雪,盖罩取暖,草水充足,他抚背而谈,“暖和对什么都重要。”

“爸爸?”

帕洛斯受宠若惊,他更担心雪将闺女们都冷透了,将她们领到庄园走廊,“天冷也要照顾好自己,都大姑娘,都能嫁人的年龄,不要太天真。”

“不想嫁。”大小姐的眼神很迷离。

“不是劝你早日成双,是令人安心的感觉。重要的事情值得重复摇铃。”他从包里拿出一张自己半身大的,是深靛蓝色,外沿带貂绒的棉披风,并亲自系在考奈薇特的身上,“很合适。”

“现在不冷了。”双手按捺父亲亲自帮上的绳扣,身倾在他的左侧,略有亲嗲。

沙斐拉日的腰腹略凹,向后用劲,梳头抚肩,将她愈托带抱,开始略重,后来又变得轻盈,蹬跃得像个登树的松鼠,侧坐依抱在树洞旁,大家都感其乐悦。

行走的时候,娜莎亦歪头看着他们,“父亲怎么会知道的?”

“人偶师不需要发条。”

他们突然就停下来,没有任何征兆。

“母亲也许很快就回来了。”

“嗯。”帕洛斯萌生一念,在眉间的抖态躲不过女儿的眼睛。

“你一定有些话想跟我说,对吗?”娜莎感到事有其殆,脸色也迅速变化,语气亦冷淡了。

父亲没有说什么,他领着女儿走向阶梯,娜莎甚少来到二楼,她一来年少多病,不便上楼,康复以后,她的兴趣同样不在上层,只有母亲吩咐做事,还有从父亲的书房讨要晦涩难懂的编年史才会上楼,不过四年之后总归是常来常往,唯独三楼极少到访,不知是懒惰成性,腿脚是不听劝的主,亦或者是惯性索然。

印象之中,拉兰诺斯最无色彩的地方就在三楼,即便是点灯也觉得晦暗的地方,小时候常觉得漆黑一片,到三楼总有畏惧在心,不敢向前,后来做了一次噩梦,只敢徘徊在楼道口。

娜莎面对从二楼向东南处,上二楼梯口一路延伸最右的走廊,她也不自觉靠近父亲的背处,越是到深处,不知哪来的滴水声激荡她面对空荡的心灵,直到一股障碍从脚尖到全身失去平衡,扑倒在地。

“啊!救命~我怕死了。”

帕洛斯和考奈薇特回头望去,仅一步之遥,虽然引人心疼,但不得不说,突来的摔姿实则让大家都添了些饭后笑点——她倒扑如海星样,甚至惊得翻滚之后蠕在墙边大喊救命,粘在柱边垂角位不敢动弹。

陶脑袋沾沾作乐,“你也有怕的时候。”

“但不得不说除了没什么损伤以外,娜莎……”帕洛斯将考奈薇特放在走廊,随从左右,在她身边说些趣话:

“还是因为噩梦的话,可就不是大姑娘嘞。”

“这一跤把我六岁的记忆都打回来了,我是不是还要感谢地板。”大小姐相当抗拒,稍作喘息才肯继续挪步,目光不断眺动,宝石般亮丽,在焰光下泛起高光,除了稍因刺激变得略为赤惮的面色,她怪罪于自己的疏忽,还有裙边太长的缘故,“我想太多了。”

考奈的挑逗如影随形,“难道不是因为正要面对恐惧?啊哈?”

“太机灵了,是会挨打的。”

眼前的拳头可能不大,但她真的会怕。

转角就到上一次楼梯的一半,从上半楼梯开始,地板就用一种夜幕深蓝的用色,试图吸引星辰映射在它的表面,木板上绘有花纹,是白漆所涂,本地能见的康乃馨、薰衣草和东方来的白芷、白芍汇在两边,整个走廊光线不足,楼亦不像下两层高,被砍掉其五分之一,对外窗户也小很多,有些甚至被绘制星辰的窗帘所覆盖。

“我现在让你看看楼道光辉的一面。”沙斐拉日随即挪步,在此期间,少女胸前的发条一直在发出不算黯淡的幽光,安宁便置于他们之间。

在不太狭长的空间奔跑,一抹窗帘扫动尘埃凝空的景象中,少女终于知道漆黑的意义所在,随着光簇回归,她得以知道三楼的全貌,虽然楼层偏矮,且向阳台部分是以屋顶斜坡裁剪出来的,当父女打开罩帘前往外围时,头一次见到从高处飘落的雪,竟有相当吸引的景色。娜莎不禁赞叹:“是凛冽冬雪都在我们之下的美景啊!”

她的父亲不忘指向前方,指点周边的原野,“从前面看,雾涅雅高地就在我们眼前,随着被白雪覆盖的小路,从西南侧一路走就是查翁,它们如今都很小,很小,一眼就能望穿。”

考奈心里忽来紧张,躲着栏杆远远地,干脆坐在门栏前,“呼,太高了。”

无疑,能陪在自己的女儿身边,仅有蔼笑落在自己脸上的喜悦。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说,少顷领着她们来到最后要到的地方,向屋顶外围斜坡的位置进一步压缩了楼高,回到宽敞的长廊处。嗑咯之声暗暗经鞋爬到各处,直到人的耳边。

走廊的最尽头,有一个房间是看不到门的,但帕洛斯仅用一个小机关就打开它——上钥匙之后还要计算当前的时间,则从暗门前的小匣口打开,旋转式的滚盘指针调拨到当前时间,正好是日胄五点多。

门便打开了。

“这里好暗。”萝莉小心翼翼。

她的父亲没再说什么,拉开窗帘,房间涌入灰光,感官上冰冷透入到骨,直要把人的骨头连着不可见的线钉在原地,点着蜡烛以后,线被消解融化,皆失去枷锁周围的能力。房间的布局袖珍却五味俱全,墙壁上的一半和地板涂色一样,且交界纹路都很清晰,亦出现和地板两边一样的花纹,花纹的下方就是星辰,无数个闪光标识大大小小的染在墙边。

书架上都是十多年前的理论,娜莎目扫一切,说出她的可见:“《力学受力原则》、《力学原理》、《金属的性质》、《方向的诠释》、《钟表与金机器的结构》……啊,看起来就头疼。”

“这些都是小儿科。”沙斐拉日不打算夸夸其谈,而是拿出最角落的一篇,自己装订的叶绿色封面,甚至有金箔写料纹边,便递给娜莎,话语变得深沉而富有所要预示的长远远景,“你且看,如果这是一条你能走过的漫漫长路,以后它就是你的引路使者了。”

“你期望我这样做吗?”娜莎不知哪来的沮丧,它忽然袭击了自己。

“遂心意而奔走,非使命所枷锁。”

作为父亲,他知道一切话语尽在不言中,只有书能表达,娜莎接过滞重的心意,所有人在她的翻页中注视里面的内容。

“宛菈狄罗的使命……”

萝莉每逢阅书,碎碎念是难免之事。

“宛菈狄罗交给聪明的工匠们一个试炼,其试炼能令子孙后代,甚至习得精湛技艺的其余人都能试着解答这一命题:祂的目的,亦是一种恩典,人是否能做出活的机器?它不依赖血肉、体液与灵魂的自然结合,不依泥土和养粉合约形成的根茎活物?它是冰冷的,同样是神与自然的馈赠,山川矿石,泥土沙尘,枯死草木,都能赋予其灵魂,是其美的体现,但使活机器能与人做沟通,映射人的美德,而不是人的不洁。”

待到后来娇小的女儿继续翻阅,却越觉常识出现偏差,自己也稀里糊涂的,字里行间将原理和神秘学一类的东西游离结合,她感到困惑,考奈薇特则大概无法理解。仔细咀嚼它的一切,精神高度集中,直到困惑越来越多,如奶油般充斥她的脑袋瓜,娜莎濒临放弃思考的时候,终于想着一个问题,“神客观上存在吗?”

“我无法回答,但你看看朝夕相处的神迹?”沙斐拉日还有些话想说,但都含在嘴里。

“的确是奇迹……美丽的。”

“我?”考奈的脸色不认为如此。

“父亲我还有些话想问。”对迫在眉睫的遭遇,是大小姐近日最关心的问题了。

“我知道……”

“诶?”

“这话不是我自吹自擂,墨利乌斯看着我,言行上没有偏差。”帕洛斯多少有些遗憾和愧疚,紧握陶瓷小腕,将目光放在另一个女儿身上,“考奈薇特的智慧是她的长剑、信仰,也是阻碍。”

幽紫双瞳在凝望温柔的脸庞,“父亲大人……”

沙斐拉日述说她一半的真谛:

“智慧是你的本源。”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明星潜规则之皇 肥水不流外人田 御女天下 穿越豪门之娱乐后宫 渔港春夜 一切从宠物模板开始 都市偷心龙爪手 男欢女爱 wtw1974 玄鉴仙族 春满香夏 都市娇妻之美女后宫 瑜伽老师花样多 花都太子 艳海风波 宝莲灯之风流猎艳 叶辰萧初然全部目录 曼陀罗妖精 天域丹尊 邻居糙汉太撩人,上瘾! 
经典收藏都市女儿国 我无限回档,洞悉所有底牌 综漫:不务正业的厨师 影视之旅从知否开始 诡异游戏入侵,氪金十亿当鬼王 穿到六零满世界找宝藏 天灾末世:我携万亿物资横行 空间:我在六零守活寡 文体巨星 有抽奖的我要誓死守护美好 诸天影视从大江大河开始 天灾末世,我带着空间重生了 齁甜!万人迷炮灰被病娇亲哭啦 重生大明之六世荣耀,老娘不要 开局神级隐藏技能!我已看透一切 南来北往:开局一狱警 女尊:极寒天灾,自带空间宠夫郎 柯南:在柯学世界发展商业 抄家流放前穿越六零年代 梦幻西游:上神白锦瑟 
最近更新宫阙风云之杀手逆袭 在火影世界当孤儿院院长 清水河畔 快穿:宿主总被病娇主神追着亲 娇软通房升位记 从倒立洗头机开始的宝可梦up 从亚人开始无敌诸天 综武世界:岳不群要收我为徒? 毕竟我是反派嘛 修仙:从掌门到天君 NBA:开局帽哭博古特 生活在网恋世界的沪漂小男子 从业余球员到绿茵大亨 悔婚?铃医村妻不好惹 我在洪荒与遮天来回穿梭 灵狐警案幽时秘踪之怨契 民间故事大杂烩录 江湖中的儿女 我的仙路不对劲 四合院:穿越五零年代参军打鹰酱 
拉特利耶与娜莎的发条 天代史聿官伊芳 - 拉特利耶与娜莎的发条txt下载 - 拉特利耶与娜莎的发条最新章节 - 拉特利耶与娜莎的发条全文阅读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