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歌手指晃了一下，没捡，直起了身子，抬眸去看那个女生。
金安云。
季羽歌记得她还是因为她和章紫玲走得近，经夏璇介绍认识的。
季羽歌手拿开之后，她伸手捡了起来，抬头见季羽歌看着她，一句话没说，轻哼一声走了。
季羽歌轻挑了一下眉。
啧，对她这么有偏见啊！
注意到后面有人堵着，季羽歌抬步走了进去。
坐到位上，金安云看着斜前方的季羽歌，又冷冷哼了一声。
能坐到这个考场，还不是沈立璟给她补习的！
和章紫玲不一样，金安云不喜欢季羽歌的原因不止是因为她漂亮，看着好脾气好欺负，还有其它原因……
第一次做文综题，加上之前上课的时候老师各方面叮嘱，拿到卷子，季羽歌先把自己会的做了，一分钟之内想不出来答案的，直接跳过。
等到打十五分钟铃的时候，也就差一道历史选做题和一道地理题的最后一小问。
监考老师是个女老师，一直在来回走动。
不过只剩十分钟的时候，她突然肚子疼，正好看见之前她们班的金安云，快步走到她身边，小声叮嘱她：“我去一趟厕所，一会儿收卷的时候，要是我没回来，你就帮着把卷子收了，交给九班的监考老师。”
之前高二的时候，金安云和她的关系很好，现在去办公室的时候也经常会找她说话，闻言点头同意，“老师快去吧，要纸吗？”
那老师摸了一下身上，发现就剩一点纸了，接过金安云递过来的一包纸，“正好没了，那我走了，你好好做题，别忘了回头给九班的监考老师啊！”
金安云朝她一眨眼，比个‘OK’的手势，“知道啦老师。”
谁知道那老师肚子疼不但是因为闹肚子，还来了大姨妈，直接在厕所待到考试结束，朋友来给她送卫生巾。
等到打铃交卷的时候，季羽歌只是把历史的选做题做了，那一道八分的地理题，终究是没想起来，空着了。
老师一直没回来，金安云站起来，招呼收卷，让最后一排的学生站起来收他们这一列的卷子，最后再交给她。
因为之前等老师回了用了一会儿时间，等金安云出去的时候，九班的监考老师已经拿着一沓答题卡走远了。
她连忙跑着跟上去。
但一场文综考试，花了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不少人都是憋着尿的，有的甚至是闹肚子一直忍着，考试一结束，都着急忙慌地往厕所跑。
金安云一不小心就和一个胖胖的男生迎面撞上了，偏硬偏滑溜的答题卡顿时从她手里飞了出去。
散落一地。
那男生因为中午没吃好，考试的时候就一直闹肚子，好不容易撑到考试结束，说了几声‘对不起，对不起’就赶紧跑了。
跑得晚了怕厕所会没位。
每次考试结束都有不少人拉肚子，特么的着实恼人。
看着前方左躲右闪，抖着浑身的肉往前跑的男生，金安云气得在地上跺了好几下脚，冲着他的背影骂道：“死胖子，没长眼啊？！就这么跑了，也不知道帮我捡捡，没一点素质！！”
骂归骂，撒了气，她还是要捡起来。
二月初的天，还有点偏凉，一个考场三十张答题卡，金安云捡了一半手就冻得有些没知觉了。
还好有两个热心的同学，停下来帮她捡着。
最后一张答题卡飘得有点远，在路边花坛的小树上。
金安云过去准备捡。
但在看到上面的名字时，手指顿了一下。
季羽歌。
没直接捡起来，她看了一眼上面做的题。
她没做出来的，季羽歌好像都做出来了，而且看着比她答的答案要点还要全。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那两个同学拿着捡好的答题卡过来递给她，“同学，应该都已经捡完了。”
金安云紧张地手指抖了一下，扯唇笑着点点头，“谢谢同学了。”
两人说着‘不客气’，相伴离开了。
金安云将季羽歌的答题卡翻了过来看，她基本上都做完了。
不但写的答案要点全，字体也不错。
瞥见那边过来一个身高腿长的，就算是穿着普普通通的校服，样貌也依旧分外扎眼的男生，金安云连忙将答题卡拿起来放到上面，离开了。
只不过走到垃圾桶旁时，一不小心手抖了一下，最上面那张，手指没压好，掉进去了。
金安云做势想捞，不过大垃圾桶又脏又深的，她虚空比划了一下手，就跑开了。
要赶紧追上九班的监考老师，把答题卡送给她。
沈立璟从厕所回班的时候，季羽歌已经回来了，正趴在后面闹苏觅。
“小觅子，你就让我看一看，我现在迫切需要一本小说让我沉浸进去，来缓解内心的焦虑。”
苏觅不答应，季羽歌扯着她的衣袖来回晃着。
真是努力学了，考试前紧张，考试后还紧张，生怕没做好。
太特么难了。
苏觅被她闹得厉害了，抬头看她：“不给你看，之前给你看了，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吓得你爸妈差点要带你去看心理医生，最后还不是要我想办法把你解救出来。”
季羽歌趴在桌面上，嘟嘴眨眼卖萌装可爱，“那你就没有不是这种吓人的小说吗？”
苏觅摇头，“没、有。”
季羽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扁了扁嘴，哼声哼气道：“小觅子你不爱我了，以前你就算没有，也会帮我借的，现在直接两个字就想把我打发了。”
没见过这么没眼色劲的人，苏觅气得翻了个白眼，“我的小主子，你回头看看你那充满怨气的同桌，就知道为什么我不给你借了。”
季羽歌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转过身看她的同桌——
沈立璟正坐在位上看她们两个，眼神……甚是友好。
反正季羽歌是这么认为的。
她看过去的时候，沈立璟的眼神就像平常一样，很是柔和。
“你回来了。”
沈立璟屈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又捏了捏她脸上因为转头过于迅速，略微有些晃荡的奶膘，“怎么，还焦虑呢？”
季羽歌丧气地点点头，感觉这次的题不是很简单，有好几道都没把握。
“焦虑看什么小说，看我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