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温润，“学妹怎么在这？”林谨左右瞅了瞅，铺子里除了服务员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是……在等什么人吗？”他说的够含蓄了吧。
季羽歌点头，“嗯，在等我男朋友。”
林谨的笑僵在脸上片刻，“学妹的男朋友？怎么这么久了，也没见过？”他又笑了，“别是拿来的借口吧？”
但老天爷就跟专门打他脸似的，话刚说完，另一间更衣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一身灰色休闲套装的沈立璟迈着长腿从里面出来，声音像是从万年寒冰里发出，冷得能掉渣：“我就是她男朋友，自己眼瞎不要怪别人没跟你指明。”
猛然听见这么森冷的声音，林谨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然后才转身看向来人，但见的第一眼，他就愣住了。
他真没见过这么帅的人，他一向自认为他长得够可以了，和一线明星相比，颜值也毫不逊色，加上脸部线条偏柔和，天生温润的长相，更能引起别人的好感。
但和面前这个男生相比，就像是一向称霸山头的野鸡遇到了真凤凰。
其实偏冷的颜值和温润的颜值是两个极端的类型，原本没有什么可比性，但有一种人，就是有那种魔力，当他站在那里的时候，周身的气场已经让人甘拜下风了。更不用说，有极高的颜值傍身。
一张牌打出去可能激起的浪花很小，但组合装打出去，就能激起滔天的巨浪。
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要是季羽歌他还能接受，但被一个男生看着，还是刚刚明显对他女朋友不怀好意的男生，沈立璟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声音依旧冷：“现在知道她有男朋友了，还不赶紧走。”
回过神来，林谨摸了摸鼻头，直觉得侧脸火辣辣地疼，衣服也不要了，逃也似的走了。
季羽歌也回过神来，朝他竖了竖大拇指，“男朋友好厉害。”
沈立璟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但对她的夸奖还是很受用的，轻哼一声道：“还不是你没用，连个这么弱的……都搞不定。”他不想说追求者，直接略过。
季羽歌笑得讨好，一双黑眸弯成了小月牙，僵硬地扯开话题，“你穿这身衣服好帅啊。”
他站在镜子前又整理了一番，“是吧？”
他的脸型偏冷，给人的感觉十分不好接近，但暖风系的宽松休闲装，能软化他偏冷的外表，显得温和一点。
季羽歌赞同地点头，接着夸，“真的好看，之前我见过别的男生穿这种灰色休闲服，绝对没你穿的好看。”
站在一旁的服务员期待地看着夸人的小姑娘。这都不用他们费舌营销了。
季羽歌化身小迷妹，星星眼，三分虚假七分真地开口：“简直是气质绝尘啊，绝对是这一类中的佼佼者，而且好看不只是衣服好看，是主要是人好看，衣服还是要人衬托，刚刚我都被你帅呆了你没看出来吗。”
沈立璟总算被她逗笑了，揉了揉她喜人的奶膘，换了衣服到收银台付账。
沈立璟猜的没错，等买完衣服鞋子，再回到二楼的时候，季羽歌就没什么胃口了。
他松了口气，垃圾食品还是少吃为好。否则回头胖了点，少吃的可是养身的食物。
出了商场，沈立璟开着车在路上缓缓驶着，给季羽歌足够的时间思考，“我们一会儿去哪？”
季羽歌倒在椅背上，偏头看他：“我们一会儿是要去约会吗？”
他含笑说：“算是吧，想去哪都成，反正只要在一块，做什么都算约会，不一定非要风花雪月。”
季羽歌又偏头觑了他一眼。
来了北光，他就像是放飞自我了，不像在烟城那么压着，情话情事一兜一兜地往外流。
他又问了一遍：“去哪？”
“不知道，随便都行。”
沈立璟驱车去了香山。
恰好秋天，这时候正是枫叶变色的时候，虽然没有纯色的美，但渐变的色彩更有一番风味。
并不是枫叶的最佳观赏时节，这时候的香山游客不太多。
沈立璟拉着她一点点往上走。
满山的枫叶，千枝复万枝，层林尽染。
季羽歌踩着咔滋咔嚓响的干脆叶子，过足了瘾。
沈立璟还记得之前她闹着和雪人拍照，问她：“要不要拍照？”
季羽歌乐颠颠地点头，“要。”
她坐到路旁摆pose，一腿曲起，一腿伸直，双手撑在路旁，秀气的脊背挺得笔直，偏头看镜头。
来回换了几个姿势，沈立璟给她拍了好些照片，季羽歌满意地要给他拍，不过沈立璟不喜欢，拒绝了。
季羽歌垮下小脸，正好看见有其他游客过来，和他们商量好，拉着沈立璟一起拍照。
这回他就愿意了。他们俩确实没有合照，回头她再反击追求者的时候，连个有力的证据都没有。
拍照的时候，沈立璟极尽展现情侣身份。
抱的，背的，亲的，吻的，拉手的，各种姿势来了很多张。
那是个老外，倒是没什么害羞的，最后离开的时候，还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赞叹道：“你们很恩爱。”
沈立璟很高兴，笑着道了谢，还给了他小费。
没再走多久，季羽歌累了，拉着沈立璟下去。他怕再出现之前在雾霭山的情况，回去的时候，一直紧牵着她的手。
晚上吃过饭，沈立璟拉着季羽歌下去，在公园里散步。
因为这个公寓离北舞很近，住的北舞的老师颇多，公园里有人在跳舞，有人在伴奏。
季羽歌看得有趣，和沈立璟一块围观。
她来了兴趣，“沈立璟，你会弹乐器吗？”
之前说不会唱歌，倒不知道会不会弹乐器。
他看着那个坐在小凳子上拉二胡的老头，略有些僵硬地回道：“会弹钢琴和拉小提琴，不会拉二胡。”
“哦。”
沈立璟见她看得目不转睛地，问道：“你要不要也去跳一跳？”
他除了之前在她考试的时候见过一次，其它时候还没见过她跳舞。
季羽歌摇摇头，眼睑低垂，有些失落，“阿姨跳的是现代舞，我还不怎么会。”
她一直学的是古典舞。
其实八岁发生那件事之后，谭挽歌压着她去学的东西很多，当时季羽歌也想学现代舞，特别是街舞，多酷啊，但是谭挽歌直接给她砍了这个可能，偏选了最压抑的古典舞，就是去磨她性子去的。